sp; 苗志华不无担忧的看着季布:“目前的局势对咱们非常不利,我觉得...”
“打!”
季布打断了他的话,下颌微抬咬着烟蒂,摇了摇头道:“我要打,先打了再说。”
他语气平静:“他们敢把手伸到我的地盘来,那我就先把他们的手给剁了,然后咬着他!”
“……”
苗志华看着语气平静、情绪波澜不惊的季布:“主动出击了么?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好了。”
季布把烟蒂弹射入海,转身离开。
华仔驾驶着车子开了出去,季布坐在副驾驶,抽出苗志华给自己的文件来。
这份文件里有两个资料。
一份是那天晚上处理华仔、乌蝇交通桉的差人,荃湾的高级督察张Sir。
还有一份就是荃湾警署的刘云庆警司了。
很快。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华仔跟季布下车上来。
病房门负责乌蝇安全的马仔看到两人上来,立刻起身打着招呼把门打开。
病床上。
浑身打上了绷带的乌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插满了各种管子,一旁连接着的仪器跳动着。
季布皱眉看着乌蝇。
“乌蝇被铲车都高架上丢了下去。”
华仔目光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乌蝇:“轿车缓冲了大部分的压力,但是车内的器件从后背刺了进去,捅破了脾。
肋骨也断了好几根,造成了内出血,好在抢救过来了。”
“嗯。”
季布点了点头,再度扫了眼乌蝇:“好好休息吧。”
转身出去了。
楼下。
季布开车载着华仔。
“去哪里?!”
“荃湾警署。”
季布抬手看了看腕表,脚底油门踩的深了一分,车速提上去:
“处理你们这个交通事故的差人应该快下班了,现在去还来得及。”
他说话的语速不停,努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手提电话:
“打电话叫上,开铲车上那天你们出事的那个高架桥。”
“.....”
华仔似乎猜到了季布想做什么,嘴唇蠕动了一下,犹豫到:
“现在才几点钟,现在去高架到时候不好脱身,这件事我自己来做吧。”
“大老,打打杀杀这种事情,你不就不要参与了。”
“想做事就要快,磨磨唧唧算什么?”
季布摇了摇头:“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他只会是一个开始。”
“好吧。”
华仔闻言不再废话。
半个小时后。
荃湾警署门口。
张高级督察从警署里走了出来,冲一同收工的伙计打了个招呼,来到停车场自己的车位上,伸手开门。
旁边。
挨着他车子停下的轿车里,仔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
张Sir一眼就认出了华仔,心中顿感不妙立刻伸手摸枪,但是摸了个空,没带。
随即他快速往后退去,准备跑回警署。
华仔被保释出去的事情他知道,现在这小子出现在这里,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刚跑出两步。
张Sir的身体呆滞在了原地,腰间盯着的管状物坚硬而有突兀。
“跑什么啊?”
季布出现在他的身边,手里的大黑星通体黝黑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质感:
“有吧,专门来找你的。”
“兄弟。”
张Sir喉结耸动吞咽了一口口水,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
“你是不是玩的有点大?在警署门口拿这玩意。”
“我做事就是这样。”
季布往前跨步,目光平静的看着他,语气波澜不惊:
“我们不打打杀杀、安心做正行的时候,你要来踩我一脚,那我只能跟你喊打喊杀了。”
他摆了摆枪口,示意他上车。
“我..”
张Sir语气一滞,看着持枪而立无比平静的季布,那双眼睛眼神深邃。
他咬了咬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嗨!”
季布临上车的时候,转身冲斜前方楼上招了招手,伸出手指来,做了个开枪的手势,然后上车。
斜前方楼上,
办公室窗户门口。
刘云庆站在窗台前,目睹了整个过程,看着冲笑呵呵冲自己招手的季布,表情古怪。
直到轿车彻底开走,刘云庆咬了咬牙,终究没敢呼喊警署里的差人出来。
“妈的!”
刘云庆咬咬牙,转身回到座位上,手指颤抖的点了根香烟,重重的嘬了一口:
“疯狗,上不了台面的疯狗!”
他没有想到,季布竟然亲自出马,有仇不隔夜,回来当天就动手了。
季布好歹也是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大老了,竟然自己出面打打杀杀,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同样。
他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小子很疯狂。
玩的太野蛮了,跟那些不要命的大圈仔、省港旗兵简直就是一路的货色。
“冚家铲!”
“不入流。”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
刘云庆恶狠狠的咒骂着季布,发泄了一下心里的情绪,整个人这才好受了几分。
他又回想起白天,在机场临走前季布跟自己说的那句话,不由暗自心惊。
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用同样的手段?!
不对。
“如果你没了这身衣服你刘云庆还是个什么角色啊?”
季布的话再度回响在脑海里。
“从现在开始,处处小心!”
刘云庆在心里暗暗告戒自己,自己的警司身份摆在这里,他肯定不敢乱来,肯定会用其他的办法来让自己扒皮下台。
想到这里,他连忙拿起电话把今天晚上的饭局给推了。
不喝酒,不参加饭局,不近任何美色,才能防止季布的偷袭。
“呼..”
他吐了口烟雾,手指颤抖的抖了抖烟灰,上一次被季布带走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又觉得不安全。
万一季布这条疯狗不按套路出牌,安排枪手把自己干掉了呢?
他再度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自己的老婆,告诉他自己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跟一个非常重要的桉子,最近就一直住在警署里,不回去了。
刘云庆的老婆答应的倒也利索,毫不在乎,刘云庆经常性的不回家也是常事了。
她挂断电话,跟着又拨出去一个号码:“哎呀,张太,上次咱们出去按摩,给咱们的那个靓仔叫什么名?”
“问他晚上有没有空?来我家给我按按吧,腿疼不想出去走了,把他叫来吧,小费不会少。”
挂断电话啊。
刘云庆的老婆起身扭着屁股往洗手间里走去,对着镜子骚姿弄首然后开始洗澡。
嗯...
刘云庆你个扑街,经常背着老娘出去玩女人,我也要玩。
上次按摩的那个靓仔就很不错,长相帅气,按摩手法也很有一套,一套按摩下来自己都湿了。
这次正好,刘云庆一次半个月不回来,自己也正好尝尝什么味。
警署里。
刘云庆自然不知道自己老婆背着自己干的龌龊事,挂断电话的他这会正愁眉苦脸呢。
嗯。
对。
只要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待在警署里,住它个十天半个月,季布肯定也拿自己没有办法,有本事他跑到警署来干掉自己。
想了想。
他又连忙起身,把办公室的窗帘给拉了起来,生怕外面有狙击手之类的杀手正在瞄准自己。
刘云庆现在就宛如惊弓之鸟,倒不是说他胆子小,以前刚进警署的时候,他很能冲,办桉做事也很勐。
但是在警队的多年摸爬滚打之下,他变油腻了,变的圆滑了,位置也更高了,也越来越怕了。
他享受现在的一切,更害怕自己出事,出事了现在有的这一切条件就全部远离自己了。
所以。
屡次的势利,再加上目睹了季布带走张Sir,带走张Sir的手段比上次带走自己的时候还嚣张,直接面对面带走。
他害怕自己也会出事,落了个同样的结局,整个人开始寝食难安。
“草!”
刘云庆直呼晦气,甩了甩脑袋胡乱的掐灭烟头,装模作样的拿起桌上的卷宗来。
在警署住这么久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行,但是才拿起卷宗看了一分钟不到,他就顿感烦躁。
要说喝酒一口干这种小技巧自己在行,一步步混上来早就练的炉火纯青,要是做事嘛,不行不行,老眼昏花了。
思来想去。
刘云庆还是拿起电话来直接打给了蔡元琪:“老板,刚才我看到季布了。
就在荃湾警署门口,带走了处理高架桥事故的张Sir,我估计张Sir完蛋了。”
“……”
蔡元琪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紧皱,舒展不开:“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我..我没来得及啊!”
刘云庆咬了咬牙,有些气急败坏的抱怨到:“我就是偶然之间看到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人带走了,根本来不及!”
心里却早已经开始亲切问候蔡元琪的祖宗十八代了:
你他妈的说的轻巧。
老子阻止他。
是。
我阻止了他,人我是拦下来了,然后我他妈的被他当场打死。
我傻啊?
帮你做事把命还搭上去,警司的位置还没坐热呢。
蔡元琪不知道,刘云庆的心理活动,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电话里陷入了安静。
白天机场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杨蔻蔻他们拿出一千五百万出来就为了带走季布,还有鬼老警司帮忙站台,这一招他是没有想到的。
原本层层算计的事情,看上去万无一失没有任何的纰漏,但是却哪哪都差了最后一口气,不得而终。
蔡元琪自己还在心烦,接下来要该怎么办,刘云庆的电话又进来了,这么点屁事也打给自己。
他穿着这身警服,竟然开始害怕起来了?
蔡元琪坐在座位上,左手拿捏着电话,皱眉看着前方。
回想起今天刘云庆在跟自己汇报的时候,止不住的抱怨,这次又完蛋了。
不但人没有解决掉,还又得罪了鬼老,以后得日子越来越艰难了。
“哎,阿庆。”
蔡元琪忽然开口,思考了一下:“最近的事情发展对咱们非常不利,咱们在事情上频繁失利,我知道你的压力也很大。”
“但是还有更多的人看着我们呢,张Sir好歹是帮咱们办事的,季布这小子带走他,明显就是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不能让季布处理掉他,咱们得把他救回来,不然以后谁敢帮咱们做事啊。
”
“你辛苦一下,带队去把人找回来,绝对不能让他们为难张Sir。”
“啊?我去啊?”
刘云庆闻言一愣,立刻拒绝:“人都已经带走很久了,到哪里去找他们啊。”
顿了顿。
他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这么说话不合适,立刻改口说:“就他们这种小角色,用不着我亲自出马,我安排人去吧。”
“哎。”
蔡元琪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那你去安排吧,不说必须把人找回来,但是至少要看到咱们得努力,别寒了下面人的心。”
再度简单的跟刘云庆嘱咐了几句,两人随即也就挂断了电话。
“冚家铲!”
挂断电话的蔡元琪咬牙骂了一句,甩手把手提电话丢了出去:
“扑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手底下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这种货色?”
他皱着眉,喃喃自语:“刘云庆啊刘云庆,你的战斗意志有点薄弱啊?!”
“滴答答滴答答。”
蔡元琪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上,手指甲与桌面的碰撞声莫名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