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是一片藏在皑皑白雪之中的红砖绿瓦。
他身处庭院中心,周围都是歇山顶样式的建筑物,正对着的正殿更是重檐歇山顶,可见这户人家应是有些势力。
严熠祺现在只能以这副身体的视角观察周围,却控制不了行动。
这人似是刚来到这里,还站在庭院内等待小厮去通报。
他穿得本就不多,被鹅毛般飘落的雪花覆盖了浅浅一层,更是冷得直打哆嗦,连带着严熠祺也感到一丝凉意。
“王公子,夫人唤您入内。”
大致过了有一炷香时间,终于有名穿着下人服饰的小厮从殿厅开门走出,恭敬地弯腰伸手邀请他进入。
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走,路过一片小荷塘时,严熠祺通过余光能看到水面倒映的依旧是他原本的模样。
“王公子,夫人不喜吵闹,望您能小声一些。”
小厮帮他抵住房门,还特意低声提醒他勿喧哗。
严熠祺朝他点头表示明白,在门前先掸掉肩膀上堆积的一层薄雪,整理好仪容仪表才端正地抬脚迈入石坎。
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也挡住由外向内照射进来的亮光。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蜡烛提供亮度,幽幽檀香萦绕在鼻尖惹得人发困。
高坐之上,一左一右分别是高府高大人和他的爱妻徐夫人。
严熠祺听着脑内微弱的说话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向他们拱手作辑。
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见那徐夫人开口说:“王之岚,从你签下契约那一刻开始,就已入赘我高家,明日你便与伶儿成亲。”
唉……
一声无奈地叹息在脑海里回荡,严熠祺回到神识海,果不其然在那里看见之前拦车的丧服鬼。
他面容苍白得诡异,一对瞳孔几乎占满整个眼眶。
感受到严熠祺的到来,王之岚缓慢地扭动僵硬的脖子望向他,嘴角艰难地勾起一个他自认为和善的微笑。
“抱歉,没经过同意就私自拉你们入幻境。”
王之岚的道歉很诚恳,可严熠祺却不为之所动,依旧站在原处冷漠地注视着他,许久才开口,“我没有义务无条件帮你,懂?”
王之岚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自然没有反驳严熠祺的话,反而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自然。只要公子帮吾妻伶儿转世,王之岚在所不惜。”
得到他的承诺后,严熠祺的脸色才缓和些,走近距离其一步的位置,伸出食指中指并拢点于他额间。
“鬼魂王之岚与今日立誓,事成之后为穷奇所用,是或否?”
王之岚在听见穷奇二字是还有些困惑他为何会这样说,但久而不动的脑筋突然转动才反应过来,诧异地抬眼盯着他。
“是,或否?”
严熠祺沉下声再问了一遍,眼神里的不耐烦令王之岚赶紧应下,“是!”
待他回答完,就见严熠祺两指轻触的额间发出一阵紫红色的光芒,一只拇指大小的兽头花纹若隐若现,等严熠祺手指移开就隐于额间。
“白洛问呢?”
“这……我也不清楚。制造幻境已耗费我所有力量,便无法再控制她扮演何人。”
王之岚下意识退开一步,远离严熠祺,连说话时也不再敢直视他。
“啧,废物。”
严熠祺骂完就退出识海,独留被骂的王之岚尴尬地站在那里。
而被他提起的白洛问此时正纳闷地立于一间封尘已久的女子闺房里,梳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刚才本来都找到严熠祺存在的方位,也向着那边走去,结果等睁开眼睛她才发现黑雾已经消失,自己也不在那条马路上。
突然来到这个房间,熟悉的古楼房建筑风格让白洛问倍感亲切,她想要开门出去走走,却在接触到照映在房门上的阳光时被灼伤手指。
像被针扎的感觉让白洛问立马收回双手快步后退回屋内深处,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被烧焦的指尖,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了这间屋子。
至少在天黑以前,她是无法出去的。
白洛问无聊的在屋内来回踱步,通过惧怕阳光、无法触碰实体的一系列条件看来,她现在应该处于鬼魂状态。
至于为何会如此,应该跟那片黑雾有关,她怀疑自己陷入了幻境。
而那黑雾背后之人为何要拉她入幻境……白洛问暂时还不得而知。
终于等到太阳完全从西边落下、天色变得昏暗。
白洛问穿过房门,外面的雪也几乎没再飘,来来往往走廊里路过许多仆人,他们大箱小箱地搬运,似乎在筹备什么。
油灯闪烁的光亮把那些箱子上堆积的红布、白布映得像交织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诡谲感。
白洛问被一种感觉牵引着从廊道一路向前直行,尽头处是一扇紧闭的木门,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挂在那牌匾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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