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祖祠。
手掌放在门前,一股阻力将白洛问隔绝在外无法进入。
哦?有意思。
白洛问在平时不会无缘无故擅闯别人家祖祠,但谁让这只是个幻境,既然把她传进来,可就别怪她捣乱。
尝试能否使用术法,白洛问见左手银光点点,高兴地弯了眉眼。
将一团银光轻弹到祠堂门上,顿时金光大闪,刺眼的光芒让她别过头让眼睛不被强光闪到。
几秒过去,光芒逐渐消退,老旧的木门也随之自动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
轻轻松松就破解这祠堂设置的保护咒,白洛问哼着小曲儿悠闲地踏入,一股许久未通气的霉闷味扑鼻而来。
整齐排放于中央祠台上的牌位从古至今按辈分依次往下列,最新的则是名叫高伶的女子。
也是这座府邸的大小姐。
年纪轻轻就去世,倒是让白洛问感到咋舌。
手指抚摸在灵牌刻出的名字上,一段陌生的记忆猛然涌入白洛问脑海,导致她晕倒坠地。
元光十三年间,都城首富高大人老来得女,取名为高伶。
高伶从小体弱多病,只能卧床靠药物维持生命,但她并没有因此放弃生活,反而享受、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高大人找来一黑袍道士为她算卦,随后捐千斤粮食于百姓,只为给小女积福行善。
此法虽有用,但效果甚微。
高伶虽不再经常生病,可身体还是异常羸弱,以至于连行走都十分困难,渴望去到外界的高伶托父亲为自己打造了一辆素舆,平日里都由丫鬟推着去花园晒太阳。
外界相传高家大小姐身体虽不好,但那容貌却是结合了高大人和徐夫人所有优点,在全都城都数一数二。
高府有一亲戚,唤吉舟,乃高大人胞弟的儿子,高伶表哥。
此人样貌堂堂、一身书生气,去年才在科举中考取了探花,高府为他大办宴席庆祝了两天两夜。
高伶身为女子无法继承高家家业,高大人便将父母双亡的高吉舟当做亲身子嗣培养。
高吉舟平日里对高伶也极好,每次外出都会带回她喜欢的糖油果子、甜豆腐脑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高伶待他也如亲哥哥一般,知道自己身体差但胜在脑袋聪明,便自学商经时常为他出谋划策。
两人将高家家产经营的如日中天,高大人看在眼里内心欣喜不已。
可变故就发生在高大人为高吉舟订婚当晚……
高吉舟在宾客的灌酒下喝得烂醉,他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理智走到高伶闺房外敲门。
噔、噔、噔…
高伶已经在丫鬟服侍下躺着休息,就出声提醒门外人明日再找她。
可敲门声不依不饶,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阿伶,是我。”
吉舟哥哥?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来找自己。
高伶听着他醉到说话都费劲的声音,怕他醉倒在自己门口出事儿,就只好撑着身体扶着床边、桌子慢慢挪到门口。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帮高吉舟开门的选择,会成为她一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那一夜天气很冷,似乎已经有雪花从天空降下。
月亮被乌云盖住,宴席上欢快的唢呐曲掩盖下是高伶一声声反抗的哭喊声。
她被亲近的吉舟哥哥在这个她最喜爱的初雪天强行夺走了初夜。
被褥上的点点落红比屋外院子里的盛开的梅花还要艳丽,被高伶的泪水滋养生长。
第二天大早,前来服侍高伶起床的丫鬟发现了这一切,她的尖叫声引来了管家和高大人。
高伶由于整夜受寒外加身体上的於伤、性命垂危,高大人找来全都城的郎中为她治病,高吉舟则被他唤去谈话。
他们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在高伶醒来的第一天,高大人告诉她,自己为她寻了门亲,能把这件事压下去,免得她以后没有人娶。
高伶同意了,只要不是高吉舟一切好说。
第二天大早,高大人便开始举办她的大婚。
高伶头戴轻巧却极其昂贵的凤冠穿着华丽的霞帔坐在闺房等待被丫鬟推去殿厅参与三拜九叩。
“小姐!”
桂花从小服侍高伶到大,感情甚深,她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小姐到尾也被蒙在鼓里。
高伶从盖头里望到桂花突然跪倒在自己腿边,十分疑惑。
“怎么了?”
“小姐,是桂花对不起你,桂花不该瞒你。”
桂花咬着下唇一脸羞愧地不敢直视高伶。
“到底怎么了?”高伶从盖头下透出来的声音已有些微微颤抖。
“小姐,姑爷,姑爷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