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坡上的这屋虽说是仓库,实际上是个简约的农家土泥房。
楚珺玥说以前她家在北坡这里种有庄稼,晚上需要人看守,所以建了这小泥房方便仆人值夜。
如今,庄稼农田已荒废,房子灰尘满布,前庭院外篱笆还在,但院里所种植物已经干枯风化。
其实,撇开这些尘封的记忆,这里也算是青山绿水,景色怡人。
尤其是不远处那一潭瀑布,虽不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恢弘,但也小巧秀气,水雾缭绕,负离子满满当当,清心润肺。
当然,若坐房子外桌子旁品茶的是我,我会更有闲情欣赏美景。
侍卫一个看守着尸体,一个去帮忙打水。
我、苏辛还有楚珺玥则白布蒙脸在院落打扫卫生。
而言晨风和贺子杨则捧着茶盏赏着风景,杜衡在旁煮茶伺候。这俩家伙,哪是来验尸,分明就是来春游的。
贺子杨扶风弱柳一般靠椅上,和风拂脸弄青丝,一个喝茶的动作他都千娇百媚。这美人侧卧之姿,看起来……像个抽大烟似的。
言晨风则是一如既往的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眼中只有楚珺玥。不,他偶尔也睥睨下旁边那抽大烟的,而贺子杨则还他一个媚眼。
“听说淮苑新的厨子手艺了得。”贺子杨说,“小菜精致,硬菜馋人,杜衡是不是你说的?”
“贺公子,”杜衡回道,“淮苑的主厨呀,就是刚才哭得死去活来的春姨。您若今儿想尝她手艺,恐怕……挺难呐。”
这贺子杨,对着一具尸体还想到吃饭,法医心理素质就是高。
“我也是今早听到别人的赞赏,所以才打听打听而已。”贺子杨坏坏的冲言晨风一笑,“大师兄知道我是听谁说的么?昨晚在你饭桌上,还有谁呢?”他清清喉咙,声调上扬,“不就是五师妹嘛,哈哈哈……”
楚珺玥正与我从泥屋里搬一块床板出院子,听到贺子杨喊这么一声,她那边床板突然从手上滑了下去!要不是苏辛上前兜着,床板就砸她脚上了。
这娘炮,绝逼是故意的。
“没事吧?”苏辛问楚珺玥。
“有刺,扎到了。”
她低着头回答,揉了揉手指头,随后又像没事一样干活了。
但我明显看到她脸色沉了下去。
也是啊,自己的家有一个讨厌的女人当座上宾,自己却跟下人一起吃饭,是个人都想发脾气。
“五师妹对你家的菜肴赞不绝口,我倒是觉得她兴许是爱屋及乌罢了。嘿嘿……”贺子杨掩嘴笑。
嘿你个头啊,能不能消停点啊!我已经看到楚珺玥脸色那叫一个五彩斑斓的黑了。
“还有,你五师妹……”
“是你的五师妹。”言晨风终于忍不住回怼他,“我师父是无问道人。还有,昨晚本是想宴请我爹及师父来淮苑一聚,而我爹却委派了顾芷茵来,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言晨风说这话时,一直凝望着楚珺玥。
这男人,光知道看,就不知道来哄哄。看,有什么好看!
哎嘛,我知道言晨风在看什么了,这楚珺玥她、她这什么姿势!
你擦床板就擦床板,别趴着呀,还塌腰,这么柔软的腰身,一推一收一推一收的……
唉,她自己是浑然不觉,但我就知道,在言绿茶脑袋里,肯定已经演了好几部小黄…片儿了。
“哎呦,大师兄你看什么呀?”
贺子杨一说,言晨风立刻收回视线,干咳两声。
“五师妹虽然是应师父之命,但她却是满心欢喜赴你的宴,她什么心思,你该是知道呀。”贺子杨呷一口茶,抿嘴笑说,“我估摸着呀,你那宅子,还欠一个女主人……”
啪——
奶奶的呀,楚珺玥一拳下去,她跟前那半人高的大瓦缸碎了一半!
我和苏辛面面相觑,再看傻了眼的楚珺玥,我们仨,面面面相觑。
这女人,就是矫情,明明心里是在意的,非得要装。装啊,生气了还不是砸自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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