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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
检边林察觉到她紧绷的情绪,不敢碰她。
他右手掌心按在门上,额头压到自己的手背上,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靡:对不起。我就是想一直不手术让事情变得严重,让你内疚,让你心软,让你能陪着我。我知道早就答应过你,给我点时间,我能自己调节,可我试过了,真的做不到。从五岁开始我们就在一起,你和我爸,你们两个谁离开我都接受不了
心被什么一把抓住。
她甚至,连喘气都不敢了,只是傻看他。
这真是他吗?认识二十二年了,他从没这样过。我接受不了,或者是对不起,这种话从来没有,哪怕闯了那么大的祸,哪怕在他最颓废的时候也没有说过。他这个人从不服软。
我接受不了,初见,对不起
检边林亲手替她打开了门。
从门被拉开一条缝隙到彻底敞开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心软得不行。
可憋了半天,还是一个字没说。
检边林没办法送她回去,连送她走出门都不行。
虽然这个酒店没有门卡就上不来,但还是随时有被拍到的危险。
初见独自一个人离开,站在电梯间,看到几个有说有笑的酒店工作人员,在低声议论着今天来了多少明星,是为了什么时尚活动,还纷纷低声jiāo流着,谁真人好看,有什么差别,穿没穿内增高之类
等到酒店大堂,初见才想起来没和童菲说一声就走了。
酒店大堂里很多办理手续的,还能看到外边有些学生样子的人在守着,肯定是等着上边的演员明星们。玻璃门被推开,风忽地一下chuī进来,透心凉,她手撑著那片厚重的玻璃,推开,走出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掏出来,是检边林。
她怔了一怔。
外边两个人想进来,被她挡着,低声说小姐让一让。初见回答对不起,懵懵地让开,横着挪了两步到玻璃外墙前。接听。
电话里有水流声,像在洗手间,还是浴室,他静默着不说话。
初见怕风灌得太猛,模糊了她的话音,转身面对玻璃外墙,轻声劝他:你先好好休息吧,晚上还有活动
让我试试,水流声消失,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那声音甚至比说话声都要大一些有些乱,还很压抑,一下下地从手机里传出来,如果不行,我就死心。
她忘了要捂住电话,风刺拉拉地灌入听筒,那边也在等待。
这一刻,她像重新回到初中时的那个光线不明的楼道,站在两级台阶上,鼓起勇气对着还在锁车的检边林说,其实我真的不喜欢你所有内疚都是从那天开始,从他一言不发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反驳开始,她就觉得欠了他什么。
这么多年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拒绝,逃避,淡化,疏远,给时间冷静,再拒绝,全都没有用。
就像他说的,不试试,一辈子都会是个死结。
如果不行——
如果不行,我就死心。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压抑,压得她也像要窒息了一样。
初见顿了好久:我想想。
电话挂断。她原本想要叫车,可脑子太乱。
就一路从世博园走到huáng浦江沿岸,滨江大道。
中途还和妈妈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时,那边老妈在骂爸爸买来了特别老的青菜。
初见听了足足三分钟关于如何辨别茼蒿菜后,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是怎么嫁给老爸的啊,他那么笨。就靠着真爱吗?真爱?谁和他真爱啊,我就见了他三次,他每次还都带着侄子来约会,从头到尾都是我说话啊,你爸就夸了我一句你眼睛真好看,和牛眼似的,还说他相亲七次了都失败,如果我也不要他他就不结婚了,老妈笑得可欢快,我那时候就想着,完了,我要是不要他他还不自杀啊,就咬咬牙同意了。
妈妈念叨,你们年轻人是不懂,那个年代的人都思想可简单了。
初见含糊了几句,挂断电话。
她走到脚都要疼死了,拦了辆出租车回自己住得小区门口,常去的那间海鲜店今日休息。她敲开门,店主阿姨看是她,就放进来了。
直接给她弄了常吃的大杂烩,各种海螺,贝壳,生蚝。
你哥哥呢?店主阿姨把半杯放了青梅的梅子酒放在她手边。
她答:在浦东做活动。
店主阿姨继续忙活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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