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去了。
还是去年,检边林来上海看她,她在北京勘店址,就给她在这里定了海鲜外卖,等她深夜回来,被店主阿姨拉进店里吃了一大顿。那时候,他说自己是初见的哥哥,估计是怕有人爆料吧。
初见继续吃那堆红口螺。
一个个空螺壳胡乱摊在姜huáng色的木桌上,也不说话,吃得很卖力。她qiáng迫自己,一定要在吃完这些东西后做个决定。
这个时间,检边林还在走红毯。
没什么变化。
检边林这晚依旧神色如常走红毯,同走的女星仍然搀不到他的手臂,他依旧尽职尽责接受采访,仍然是话少得可怜,他在进入会场前仍旧会配合媒体配合镜头,仍然是不太爱笑
总之,没什么特别变化。
就是,当他坐在第二排正中的椅子上,和上部戏合作过的男演员闲聊时,随手把携带的一根深蓝色水笔慢慢拆开,满手的笔帽、笔头、笔芯、笔杆和笔尾。
拆完,掂量掂量,又重新装上
今晚参加活动的这些人里,有不少都是歌手出身,但像他这种乐队主唱出身最后转为电影演员的人还是少。又因为要直播,自然是当红的小生容易被拎起来,助兴。
主办方和谢斌早就有商量,要有检边林的节目,网络直播和宣传,都要截取视频上传
曲目原本是国语歌,他参演电影的主题曲,检边林走完红毯临时变更成了粤语的《月半小夜曲》。
麦克风被递到检边林面前,检边林手里的笔被第三十七次拆得支离破碎。他站在后台,趁着工作人员帮他戴上耳机时,把那一堆零碎东西揣进西服裤子口袋里。
工作人员奇怪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示意准备好了。
舞台追光不是随着他的,而是随着乐队和钢琴伴奏,这让他不会太不自然。缓慢轻哼,直到高cháo歌词才渐清晰:从未意会要分手,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不营业的海鲜店里。
初见坐在榻榻米上,低头,一点点用牙签,仍旧在认真对待白色瓷盘里最后一个红口螺。
最后一个了。
螺肉太紧,努力了很多次都挑不出来。
太用力,牙签淬不及防在手心里断成两截。
她呆了呆,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很多过去,还想到谢斌严肃地说起他的复杂病情,想到检边林手压着门低声说不想手术和那些对不起,还有他最后在电话里近乎恳求的让我试试
初见放下最后一个螺壳。
她摸到桌角的餐巾纸盒,抽出好多张,擦gān净每根手指。
手机里,和他的微信对话框里,最后一条仍旧是他在杭州发的抱歉两个字。
初见屏着一口气拼出了好多话,删删改改,改改删删。
心剧烈跳动着,嗓子也紧得发涩,她鼓了好几次勇气,终于发过去了一个字:好。
☆、第十一章你共我(4)
初见发完,心有些飘,不踏实。
索性就拿着手机,玩连连看让自己分神。
这么个夜晚,榻榻米上的她玩手机,隔间外的老阿姨边准备明天的东西,边看电视。
就这么消磨打发着时间。
等玩得拇指发酸,她关掉游戏窗口,看看时间,不早了:阿姨,收螺壳的盘子放哪了?
很快,一个淡蓝的塑料盘被放在桌上。
全世界都安静了。
外头的电视机里还在放着午夜新闻,说着上海某个街道出现了什么追尾事故,她满耳朵都是这些,仰着头,看那个完全遮住了huáng色小壁灯光线的人:你不是在活动吗?
她手心里还有个空螺壳,没留神就攥紧了,扎的她一个激灵,丢到桌上。面前的男人把用来遮挡脸的帽子摘下来,丢在一旁,单膝跪在榻榻米上,利索地给她收拾吃了满桌子的垃圾。
初见是伸手帮忙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
那一个好字,她可是想了足足一个下午加晚上,心理准备还没做足,他怎么就来了?今晚不是有活动吗?这种时尚晚宴不应该晚宴后再来个声色犬马的午夜酒会,大家一起坐在高背沙发里感慨一下演员资源缺乏各个剧组解散的解散延期的延期,顺便互相表达一下对明后年工作规划和剧王的期待票房的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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