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没端稳,白玉圆杯跌落在地……下一刻她便见秦煜掀帘进来,身旁还跟着张嬷嬷及六个健妇,风风火火,要拿人似的。
“把孙妈妈拿下!”秦煜冷冷道。
立即两个健妇上前,把已然懵了的孙妈妈扣住,迫使她在跪在地上。
周氏反应过来,忙起身下塌,喝命几人:“做什么?这可是我的院子,容得你们造次?快把人放了!”
那两个婆子是原先伺候老太太的,唯张嬷嬷之命是从,怎会听周氏的?
“把她也绑了!”秦煜瞥了眼周氏。
周氏心头大震,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几个婆子,昂着头道:“谁敢!我可是侯府主母,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是你们说绑就绑的?”说着抬手直指向秦煜,“好哇煜哥儿,你是翅膀硬了,要弑父杀母不成?前儿才把你爹气病了,今儿又要来绑我!我不是你亲生母亲,可侯爷难道不是你亲爹?如此大逆不道,我这就告诉他——”忽的,她想到平南侯才启程去了太子府。
糟了,孤立无援了!
周氏面色瞬息万变,秦煜见了只觉好笑,他袍子一撩在玫瑰椅上坐了,淡淡看向周氏,“你把小满藏哪儿了?”
“你说什么?小满是谁?我藏她做什么?”周氏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秦煜朝张嬷嬷使了个眼色,张嬷嬷会意,命道:“打!”
只听“啪”的一声,孙妈妈左脸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下,瞬间便肿胀起来,她人还是懵的,接着右边又挨了一下,她终于醒过神,哎呦哎呦叫起来,“别打了,别打了,求二爷饶了老奴吧!”
秦煜抬手示意住手,淡淡瞥向怒不可遏的周氏,“现在记得小满是谁了么?”
“你……你反了天了,”周氏觉那巴掌仿佛扇在自己脸上,身子禁不住发颤,“来人啊,来人啊!把这逆子赶出去!”
秦煜不紧不慢地抚弄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母亲院子里的人都被制住了,父亲也不在这儿,你就不必同我演戏了,早些说了小满在哪里,你的奴婢也能少挨两下。”
周氏哼笑两声,在贵妃塌上端端坐了,抚着鬓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知道什么小满,我只知道你总要闹这一出的,谁叫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罢了,你就闹吧,待会儿侯爷回来,看你如何向他交代,这事儿传出去,看朝上言官如何弹劾你忤逆不孝!”
周氏深知自己只要咬紧牙关,等着自己儿子过来,等着平南侯回来便无事了,至于小满藏在何处,她连孙妈妈也没告诉,谁也别想知道!
“好,往日你支使秋昙换我的药,我因你是个妇道人家,不同你计较,今日你动了我女儿,便休怪我不念尊卑长幼!”说罢命人,“把她绑了。”
张嬷嬷和几个婆子还沉浸在那句“动了我女儿”中没回过神,待回过神,却又都低下了头,谁都不敢绑周氏。
周氏哼笑一声,志得意满地扶了扶发间的梅英采胜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