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原以为那次和窦俊彦见面后,他至少会有所动作,可出乎意料的,身边是平静的很。似乎,对方依旧不曾知晓自己下落;似乎,对方亦没有表明过心意。
平静的让人觉得,他已经离开了沿城。
而景晨她们的生活,亦慢慢安定了下来。
说实在话,她并不是个特地喜欢做针线的人,亦不喜欢那种辛苦,而德馨亦是。
所以,她们在西街所开的铺子“珍艺馆”,里面所陈设的卖品,是她们所请的绣娘们所做。她和德馨,不过是画些绣图,或者教些罕见的针法,让她们做的更加精致。
曾身经荣华的人,总会追求完美。
景晨铺里的东西,无论是取样、还是样式,均格外的上成和精致,而因所请的绣娘都极有经验,做工不差,销量很好。而因为临近香庙的缘故,故而单独出了很多九转莲花刻福、佛等系列的绣品,便是年轻的姑娘过来,都会随手带上几件。
绣娘们平时部分在铺子的后堂内做事,偶尔当景晨和德馨教新奇针法的时候,便会来她们家的庭院里。有的时候边说话边干活,能处上整个下去,分外热闹。
而珍艺馆的掌柜,景晨安排了阿图过去。
对于他,与寻常的仆人不同,总觉得最苦难时期都陪伴着的,光这份情分,就很难得。
她和德馨的生活,似乎又变得轻松了起来,而因为有铺子有收入的缘故,让她们对未来憧憬的更加美好。
可是,平静之下,总有风波起伏。
有日,牵衣坊的董娘派人去铺子里,说是想见他们东家。
当阿图将这个消息带回来的时候,景晨有片刻诧异。因为除了最初到沿城的那段时期,她还关注着名满全城的董娘,更想过将绣品送到她面前,希望得个肯定的评价。
而如今,时过几个月,她早已没将她记在心上。
日期定的是三日之后。
德馨原就对那位董娘充满着好奇,当下就叫喊了出来:“姐姐,这可是个好机会。听说别人都是亲自跑去,在牵衣坊前疏通人脉,才有希望见到董娘。而她如今却主动邀请咱们见面,真好!”
好吗?
同行多冤仇。
虽说铺子才开业,如今很可观,不过自己等在这没有根基,且即使如今绣品在妇人间风靡,到底也胜不过多年声望的董娘。
她甚至觉得,若是董娘当众说句不好,或许她的铺子门前就立即会变得冷清。亦或者,牵衣坊每月多陈列出些绣品,大家就会趋之若鹜的赶过去。
论资辈,景晨知晓,比不过她。
可那样奇怪的一个董娘,为什么突然会要求见自己?
思量着,她突然想到一点。自己的绣工是在满芳园里时,和众姐妹跟着京都里顶好的绣娘学的,后更由宫中针线局里的人所指点,而德馨的技术自然亦是全部来自宫中,而有些针法是不外传的。
早前和德馨一块儿做针线时,因她心思单纯没有发现,自己亦不曾料到这一点。
可是,坊间不是有传闻,董娘许是宫里的人吗?
难道是珍艺馆有绣品落到了她手里,经她一摸,便发现了?
所以董娘才会起兴趣,要求见自己?
目前,似乎只有这个可以解释。
大致有了猜测,这心里就安了许多。然还没等她去赴约和董娘见面的时候,许久没有动静的窦俊彦却突然让人传了消息过来,竟然又是请她吃茶,地点还是永安茶楼。
来人是上回见过的青衣男子,没听对方应允,就添道:“我家爷说,上回是故人相叙,此次只是欣赏姑娘才学,特地想结交下珍艺馆的幕后东家。”
上回叙旧,这回结交,这次序……怎的听着这么奇怪呢?
“楚姑娘是生意人,自然懂得行情,难免是要有所应酬的。”
窦家在沿城,亦有绸缎布庄等产业。
珍艺馆才起步,景晨若拒绝了,会被人传清高孤僻,往后若想与人定期订购布匹谈生意,就会难得多。
景晨就暗道,窦俊彦是认定了自己不好拒绝吗?
“你家主子每次约人,都是如此,让人不得不去?”
那青衣男子似乎脸色似乎露出抹尴尬,抬头看了眼对方,跟着才垂眸回道:“主子说,楚姑娘是特例,得特别的请。”
“我知晓了。”
“那明日午后未正,还请姑娘莫要忘记。”
景晨点头,让青婶送他出去。
“咦,这个窦家的主子倒是好生奇怪,每回都选在未正。便是要谈生意,难道连顿饭都请不起?”
听到德馨这样说,景晨哭笑不得,接道:“他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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