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新买的衣裙,挽了时兴的发髻,插几枝金钗银钏儿的倒也华丽。张三姐儿扶着纤软的腰身,摇摇摆摆的出了房门。
正巧个周掌柜在院子里乘凉,周大诚是眼见方大海出去的,此时见了张三姐儿就多了几分随意,眼睛微亮的问,“方家娘子,你这是要出去吧。”
张三姐儿亭亭玉立,笑一笑,细细的眼睛瞟了周大诚一眼,慵慵懒懒地应了一声,“是啊。”
要说张三姐儿并非一等的标致人物儿,初时周大诚瞧她并没什么,但如今不知怎地,怎么看怎么透出无数的风韵来。不论是张三姐儿走路时摇摇摆摆的模样,亦或是那媚眼如丝的眼神,或者是漫不经心的声线,软软糯糯的带出无数勾人的风情,看的周大诚眼睛一热。
张三姐儿是个伶俐的人,成婚之后早通人事,要说先时身材有几分干瘪,自有身孕上围却是渐渐丰盈起来。再加上落胎后调养的好,张三姐儿年纪又轻,腰身早恢复了以往的纤软,此时勒成细细的不盈一握的模样,再配上一身嫩绿长裙,把个张三姐儿衬得如同春天刚发的嫩柳鲜枝一般,怎不教人垂涎欲滴呢。
周大诚的眼神,张三姐儿瞧得明明白白,心下闪过一丝不屑冷笑。张三姐儿扶一扶鬓角儿,扭身要走。周大诚连忙唤住她,含笑道,“明儿正好我有事,也要回老家。刚我听到你们小夫妻为车马拌嘴,若是三姐儿不介意,倒可搭乘我的马车。”
张三姐儿再瞟了周大诚一眼,喉咙里哼出一个细细的音节,依旧是慵懒标致的风情,嘴里却说着拒绝的话,“罢了,周掌柜的好意,我领不起。”抬脚出了门去。
最终还是方大海单雇了车马来,送张三姐儿回了娘家。
张三姐儿去刘艳儿家找刘艳儿说话儿。
“艳儿,这就是你婆家给你买的衣裳么?”张三姐儿问。
刘艳儿点点头,脸上似有着永不消散的笑意,“嗯,我跟安然一道去买。”
“孟家那样的有钱,怎么你几买了这么几件,还不如当初我买的多呢。”张三姐儿难掩惊讶。
刘艳儿笑道,“安然足带了十两银子去买东西呢,是我没要。要那么多东西做什么,倒显着我是冲着他们家的东西去的。”
张三姐儿脸上浮起一抹浅笑,摇头,不以为然,“艳儿,要我说,别的都是假的,唯东西是真的。看得见,摸得着,什么时候找,都在。”
刘艳儿听这话音,关切的问,“三姐,你跟姐夫还没有和好吗?”
“过日子,就那样呗,什么好不好的?”张三姐儿笑笑,并不正面说什么。
难怪三姐不似从前了呢,刘艳儿心里有数,想着三姐正是婚姻不顺,自己又在订亲,最是欢天喜地的事儿,若是太过欢喜,怕是更引得三姐伤感。遂扯起别的话头儿,与张三姐儿说起别的事来。
刘艳儿的订婚办的很热闹,孟家就孟安然这一个儿子,□准备的精致周全,且比一般人家儿的订婚礼要体面许多。且在事后给了刘家两个红包儿,明面儿一个,私下一下。如今人们订婚都是给十两的红包儿,孟家纵使条件略好些,多给些,也不会太过了。先时,王氏与丈夫猜测,孟家最多给包上十五两银子,这已是了不得的数目了。想当初大女儿刘婉订亲时,婆家已给了五两的红包儿,谁又能说什么呢?
结果不料孟家给了二十两,孟母私下对王氏说了原由,“咱们虽想多给艳儿些,乡里乡亲的,早有价位,倒不好多包。不然,咱们拿得多了,后面定亲的人家儿不免要比着咱们,怕要给人抱怨。”
“我家里就安然一个儿子,艳儿呢,我又喜她懂事,包的少了,我自己就不高兴。”孟母道,“这一个红包是十两,咱们按村儿里的风俗。另一个红包,也是十两,算是单独给艳儿的。”
本就是大喜的日子,孟家非但订婚礼安排的周全,如今又手面儿大方,可想而知将来女儿的日子定错不了的。王氏笑着接过,“以后艳儿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还得您多指点他。”
“说哪里话,安然是个惯孩子,我看艳儿好的很。”若是不好,孟母也不能给儿子相来做媳妇呢。孟母与王氏相视而笑,其乐融融。
回到家后,王氏就把红包的事儿对刘艳儿说了。
刘艳儿唇角儿绽出一抹欢喜,银子,当然大家都喜欢,而且从某方面而言,给银子的多少同时也证明了媳妇在公婆心目中的地位。
若是公婆不喜,哪个又会在订亲时给儿媳妇大笔的银钱呢。
王氏笑对女儿道,”你是个有时运的名声都好,待你嫁了过去,可要恭敬勤快或"艳儿,你公婆是再说理不过的人了,脾气好生与安然过日子。言情刘艳儿含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