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得怎么样了?”
正口若悬河的皇帝,听温蘅突然问这事,蓦地顿住,“哦”了一声道:“朕还在想”,又问,“你觉得你哥哥和嘉仪,有可能结为恩爱眷侣吗?”
温蘅轻摇了摇头,皇帝见状叹了一声,“如他二人能两情相悦,有你哥哥做嘉仪的夫婿,朕这辈子,就不用再为嘉仪操半点心了。”
这事,确实已经拖了许久,如若嘉仪仍对温羡无半点情意,再拖下去,也是真真耽误她婚嫁了,皇帝离了披香殿,便命人将妹妹容华公主传至承明殿,最后一次问她,可是真的铁了心要解这婚约,绝不后悔?
容华公主当然是铁了心,闻问“唰唰”直点头,皇帝望着这样的妹妹,认真问道:“这机会,这一生只这一次,失了就没有了,真不后悔?”
一想到这温羡在玉鸣殿那样欺辱她、后来还屡屡威胁她,容华公主就气得很,怎会后悔,万分笃定地对皇兄道:“不后悔!绝不后悔!!”
皇帝看妹妹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又直白提醒她道:“这婚约解了,朕也不可能将你嫁给明郎的,这一世都不可能,你且死了这条心,认认真真地去寻个如意郎君。”
皇帝原以为他这话说下,妹妹嘉仪又要百般求他将她嫁给明郎,正准备话一说完就“赶人”,可妹妹听了他的话,因为婚约即将解除而跃起的满心高兴劲儿,虽一下子如霜打茄子焉了下去,但也没再多说什么,竟没提半个字的“明郎表哥”,就这么默默地朝他一福,主动离去了。
皇帝第一次看妹妹的背影,看出点萧索的意味来,他定了定神,又派人将温羡召入宫中,最后一次问他,是否真对容华公主无心,是否依然求解婚约,温羡所答,自是一如从前。
强扭的瓜不甜,皇帝也不强逼温羡,只问他可是另有中意女子,若有,说来就是,他这天子,可为他下旨赐婚,不然他这“驸马”无端被废,传出去声名不佳,那些嫁女的世家名门,或会心有顾忌,怀疑温羡是品行有缺、身有暗疾,才失了先前那桩皇婚,他温羡再想觅得名门淑女为妻,怕是不易。
皇帝确是好心,但温羡仍是道并无中意之人,皇帝遂道:“也罢,日后有了中意的女子,再来向朕请旨赐婚就是。”
温羡闻言默默须臾,垂首叩地,感谢皇恩浩荡。
数日后,皇帝正式解除二人婚约,虽然所用理由是看起来正经合理的“八字不合、占卜不吉”,但所谓的“八字”“占卜”,早该在定下婚事时即已看过,怎么这时才知道“不吉”,听来令人生疑,旨意刚一下达,即惹得热议纷纷。
太后心中,早将温羡当成了女婿,猛地听皇儿下了这么一道解婚旨,还以为皇儿在从中作梗,立将皇帝传来问话,这厢皇帝忙着给妹妹扑火,那厢心情大好的妹妹,则特地出宫往青莲巷去了。
一扫从前郁气的容华公主,定要在温羡面前好好扬眉吐气一番,她直接“杀”到他的书房中,极尽嘲讽能事,将这一年来的憋屈郁闷,发泄殆尽,最后叉着腰总结道:
“温羡,你完了你!你被公主退婚了,外人一看,就知道你这人有问题得很,没有人家敢把女儿嫁给你了,你娶不了妻了,这一辈子都要一个人过了,完蛋!完大蛋了你!!”
在容华公主发泄的叨叨声中,默默写完两页公文的温羡,听公主殿下好像说完了,边拿镇尺压在纸上,边淡淡道:“如此无人做媒,清静余生,正合下官心意,下官多谢公主。”
一点预想中的颓丧表情,都没能从温羡脸上看到的容华公主,虽已将心中郁气发泄干净,但还是觉得不够痛快,她正默默,又见温羡站起身来,朝她躬身一揖道:“玉鸣殿那件事,是下官做得过火了,下官向公主殿下赔礼道歉。”
容华公主“哼”了一声不语,温羡直起身道:“武安侯确非公主殿下良配,愿公主殿下早日放下心结,莫再执着,觅得真正的如意郎君。”
对明郎表哥,在经历这种种事后,容华公主心中,其实已悄有变化,但听温羡这样说,还偏要嘴硬道:“我就要执着!我就要执着明郎表哥一生一世!我不要别的如意郎君,我就中意明郎表哥一个人,他就是眼里永远看不到我,我也执着他一生一世,就不变!就不变!!”
说罢的容华公主,以为温羡还要叨叨,可温羡却望着这样的她沉默无声,眸中还似有隐隐的悲悯,也不知是在悲悯什么,只把她看得心里头怪怪的。
也跟着沉默片刻的容华公主,不想再被这怪怪的感觉围绕了,总结一句“总之你完了”,抬脚就走,离开书房好一段后,又觉自己临走时的气势太弱了,要再回去找补找补,往回走时,听书房那里传来了古琴声,琴音听着,像是她曾听温蘅弹过的《长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一两章到最初文案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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