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曼在沙发上躺下来。黑暗中,看见她眼睛亮的彷如宝石。
她在黑暗的角落说话——
她说:殊曼,已经很久了,你还要我等么?我的耐性已经用尽了,真的!
或者说,殊曼——你害怕了是么?我要的那些东西,使你恐惧,根本没有勇气去触碰它们?
"哎..."殊曼淡淡叹息,闭上眼——"我没有害怕,你说——我还能害怕什么呢?"
"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或者说我从来未感觉到自己活过。"声音沧桑幽凉。
"那一世的殊曼,活过么?我都无法确定呢。"
"每次在睡觉前,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有呼吸,能听到身体里血液流动的节奏,是活着入睡的。我曾经梦见自己在前行的路途中无端死去,神情安然美好。后来那个梦无数次在暗夜里重复,那种死亡方式俨然已经成为了我极其渴望的愿望。"
"你知道的,我从没有想过自杀,从来没想过。"
"曾经我多次的在脑海中揣度,那些自毁结束掉性命的人,是否该获得死的权利。获得正当没有痛苦的死亡方式。"
"自杀太残酷,必须由自己来终结生命的人,在临死前会面临极大的恐惧。割脉的怕割得不够深,所以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把手腕割断。跳楼的尸体支离破碎脑浆迸裂。上吊需要一段缓慢而痛苦的窒息过程...所有想死的人在自我终结时都不能保留尊严。"
"我奢侈的想为自己保留灵魂中最后的尊严,所以就只能顺从自然或是意外来咽气,不能自杀。"
她从角落中走出来,走到殊曼面前,跪在她身前——慢慢伸出手,触摸殊曼的脸——
殊曼看到她眼里闪烁的泪水。那珍珠一样明亮而疼痛的眼泪。殊曼伸出手,摊开手心放在她眼睛下,想去接住那些泪水。
她收起殊曼摊开的手,说——其实我没哭的殊曼,我是在代替你哭啊!我的眼眶里流着的是你的泪水,这泪水印证的是你从不愿表述的疼痛。
她探出指尖,温柔的抚摸殊曼的脸,
轻轻说:殊曼,你总是在我面前流泪而不自知。为你自己的悲伤,软弱和羞耻哭,为我的羞耻和贪婪哭。殊曼,眼泪能够让你释放心底的阴霾罪恶么?
那个答案是否定的殊曼——
因为我是你意志里分裂出来的另一半。我的野心和欲望,空洞与贪婪,需索感情的坚定态度,都是你赋予的。你一直在懦弱的逃避,自欺欺人的让自己保持安静,漫不经心的颓唐模样,试图忽略掉内心的伤口。但你又挣脱不了自己给予我的黑色力量,一次次让自己被我拖入罪孽中无法自拔。
其实你就是个受伤的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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