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孩子,也许只有我这样看你。
她的语气似有无限伤感:殊曼,我其实很心疼你呢,真的!
可是我又无法控制的要你狠狠地割裂自己,最好碎掉。我太渴望粘稠甘美的血液,利刃划破皮肉的战栗快感!
几时我们才能够不再彼此留恋,不用相见呢?
殊曼静默的看着她,良久。低下头去,讪笑起来——"不...没可能了!没有那一天的,要是有,为何我都死过一次,现在重新占据一具陌生的身体活过来,你却还在?"
她说:殊曼,你很讨厌我的不是么?我能感觉得到,你一直盼望着我消失不见。
殊曼牵起她的手,握在掌中磨挲,说:"不,我不能离开你的。没有你,我会觉得非常孤独的。仿佛一个人沉没于无垠的海底,覆盖过来的海水,堵塞住一切通道。我屏住呼吸,试图存活在这个已经无人可以交会的世间,我会不知道如何生活下去。"
"我死去的一生,在落魄动荡中过活,心苍老的千疮百孔,知觉都被抽干了。就像早春开的花。其他的花都还在含着苞,它就嘣的一声开了,令人惊跳。我注定要独自在寒冷寂寥的时光中挣扎。等其他花儿热烈开放时,它兀自飘零败落,没有结出果实。"
"这就是我的方式。"
她说:好吧殊曼,我不离开你。我知道你是极其需要我的,哪怕你如斯的恶心需要我的自己。但你却依然纵容我——这些才是你肺腑里的真。虽然你把我关在黑暗的牢笼,令我非常不开心。但是我却没有责怪你的理由和资格,我们之间不需要言语。
她清脆的语音消失在空气里。然后站起身,微笑的站在很暗的阴影中,向殊曼伸出双臂,等着她去拥抱她。
殊曼起身靠近她,拥抱她虚无的身体。她们是彼此生命中的唯一牵扯,灵魂的联系。是来自漫长的,缓慢而又迅疾的时间的确认。此刻她们拥抱对方,在漫长的黑暗中伸展前行,无所畏惧。她们会在共存中遇见诸多变化万千的绮丽可能。兀自精彩,波澜壮阔,没有苍老,没有软弱。
她离开殊曼的怀抱,微笑望着她,非常动听的声音飘荡在她耳边——
她说:殊曼,我现在急需要安慰,很想念你淹没在血泊中艳丽漂亮的姿容。
我知道你也需要的,去吧...这具身体太过完美,该刻画出新的伤口了。
去吧...我在等你...
"好,我知道了。"殊曼很平静的回答她。
黑暗中,殊曼又点了根烟,蜷缩进沙发慢慢的抽完。起身再次回到浴室,打开浴缸的恒温器,让水的温度回升合适。墙上镶嵌的镜子中是她轮廓清晰的脸,眼神漠然平淡。
脱掉浴袍,躺进水里——
水汽氤氲中,她的意识非常清明沉静。觉得身体皮肤里散发出温热如小兽般的气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