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袍子,紧张的望着气派的拱券式大门,还有透亮的橡木玻璃门,门口有块铜牌子,上头镌刻着“SASSOON&C0.LTD”一行英吉利文字。
“终于到了”,亨同不禁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帽子,口中感慨的说道,要说此行他就是来投奔沙逊先生的,而总算到了地方了,难怪他如此的感叹。
亨同看着门脸,心头不禁忐忑不安起来了,“说是来投奔沙逊先生,其实有些”,想到这里,他的嘴唇嚅嗫着,禁不住脸上露出了羞怯的表情。
侬讲的是是啥?不禁让人颇有些费心思了,只是这辰光瞧瞧这位风尘仆仆的异乡客不住的打量着浮华之中透露着气势非凡的这栋西洋建筑,裹足不前了。
“早在孟买的时候,鄙人就听说了大卫·沙逊先生,他的慷慨和乐善好施那是闻名四方的”,亨同心头回想道:“尤其是帮助有难的人们,更是热心无私”。
“他的沙逊洋行如今早在海外发展去了,听说他的儿子、如今掌控上海沙逊洋行的阿尔伯特·大卫·沙逊更是不得了”,亨同心想道:“想必一定是得到了万能仁慈的上帝保佑”。
一边寻思着,一边亨同在胸前划起了十字,只见他的嘴唇嚅嗫着。
阔气的门房里厢有位看门的汉子早就瞅见了门口有位逗留的流浪汉模样的洋人在台阶下徘徊着,“伊在门头做啥?”,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这个人走到了台阶上头,站定了,警觉之中带着些傲慢的威严,审视着战战兢兢的这个洋人。
“侬有啥事体?”,门房冷冰冰的问道,他一副不可亲近的模样,映衬着他派头十足。
晚清辰光能够在洋人面前拿腔调的,恐怕只有这栋气派不凡里厢的人们才能做到了。
“鄙人是来...”,亨同说到这里,不禁感觉心有些慌乱,紧跟着口干舌燥的,更加的显得萎缩不堪。
“原来是个洋瘪三”,门房一眼望下去,瞧出些眉目来了,一边他轻蔑的撇撇嘴。
其实就算不用讲,亨同这样衣冠不整的样子,恐怕连阿拉上海滩浪向的瘪三还不如,难怪这位华人门房情不自禁的趾高气扬了起来。
“鄙人”,随着亨同再一次开口讲话,笑容先堆起来了,“是来求见沙逊先生的”,他笑言道。
俗话讲当官的还不打笑脸的,瞧瞧哪,有了些红薯垫底的亨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哈着腰,他的神情间颇为小心。
“侬要求见沙逊先生?”,门房惊问道,他脸上一副诧异的样子,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亨同。
“瞧瞧侬”,门房自顾的嘟囔道:“浑身上下就是一副寒酸样,还讲要去见沙逊先生,沙逊先生岂是侬这样的人轻易见得着的?”,说到这里,他的嘴角朝下撇着,轻蔑的神情清清爽爽的浮现在了此人的脸庞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