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恩县回来,我唤小厮给我打来热水,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澡。
自从洪水发生之后,我忙碌了好些天,这才有空给自己放松一下。不过也只能是今晚了,明天,就要出发到靖府去。
其实我还想顺道去星州河道上游的酉岩县视察一下的,毕竟,我让人给我带回来的酉岩县账本,现在都没有见个影子。但是那样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只能让冷焰帮我这个忙。
泡在水里,我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果然,在相府的时候我就是过得太舒心了,所以一上任就给我整出这么多烦人的事情来。
房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冷焰的声音:“子暇,你好了吗?”
“稍等一下。”冷焰是我晚膳的时候让他戌时来找我的,此时人已经到了门口我也不好意思多泡,穿了衣服就去开门。
冷焰见我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来开门,挑了挑眉:“小心别又着凉了。”
我让他进屋,顺手又把门关上了。
没有去管脑后湿漉漉的头发,我用钥匙开锁,把藏在书案抽屉里的小木盒取了出来:“这个是林知县交给我的证据,你稍等一下,我还有东西要交给你,容我先写封信。”
冷焰笑道:“你什么时候与我这么客气了?”
“因为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去办。”我说着,展开了宣纸,伏笔写了一封长长的信,这封信,直接让父亲递给皇上。
写好信后,我开门,让在门外候着的小厮传师爷过来。
……
师爷过来后,我把放在书案上照明的纸灯笼里的灯芯剪掉了,挑了挑灯芯,让烛光变得更加明亮一些。
“本官有个问题,”我翻阅着账本,看向被我传唤来之后就默然不语的师爷,“堂堂一个星州,为什么每年财政都是一个赤字,连多余的钱款都拨不出来。而且,为什么不直接越级上报?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星州出了问题不是么?”
师爷长叹一口气,年近花甲的他头发已经有些花白,在昏黄的烛火下更显萧瑟:“大人有所不知。因为朝廷常年未拨钱款下来,又水灾频发,上两任的知州大人都已经尽力了,百姓们每年交上来的税也只够填补一下水坝的空虚而已,更何况知府那边也要我们交税出来的,哪有什么钱款剩下。上任知府大人也想过,越级把这几本账本就这样交上去,可是……”师爷顿了顿,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还没等把账本交上去就被知府大人的人拦了下来,更是被扣了一顶污蔑朝廷命官的帽子被革职了。”
我握紧了拳头,恨道:“这知府大人就这么了不起吗?”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知府罢了,竟然有如此能耐。
“下官见识浅短,只是听说过知府大人的上头,有人啊,我们这些寒门子弟出来的小官,又怎么斗得过呢?”师爷又叹息了一声,“星州河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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