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江南忽的笑出声,见我看他,夹起一片牛肉在酱料中蘸了蘸,慢悠悠地回了我一句,“放心,我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
我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江南说:“你也不看看我只不过是一个寒门出来的状元,没根没底的,拉拢我又有什么价值?”
“这可不一定,”我瞧着他,“你看看你现在是御前文书,相当于圣上的另一双手,多少圣旨经于你手,许多人都盯着你呢。”
礼言在一旁见我们两个主子越聊越开,几乎都是在公然讨论皇家的私事了,直接拉了雪盏站到帷幕外,为我们两人望风。
江南看见了礼言的动作,叹息了一声:“司空你的这两个仆从果然忠心。”
我道:“你不也可以培养培养?”
“不了,”江南摇头,“又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单单靠金钱收买人心也不靠谱,我还是相信自己一个人。至于你方才说的圣旨经于我手,呵,平常的圣旨倒也罢了,我给皇上代笔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都得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起草文书是什么意思?就是打个草稿罢!至于立诸君的圣旨,司空你该不会这么天真的认为,也是我起草的吧?”说着,还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
我端正神色,一本正经:“当然,我可还是个孩子。”
“……”江南默然无语了一会,叹息了一声,“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皇家的事情,多说了始终对人身安全有风险,即使是在这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外。
于是我们都默契的不再谈论,而是边吃温鼎边喝酒,边聊着一些家常。
带来的一壶绿蚁酒已经被江南之前喝得差不多了,我正想再多倒两杯,却发现长嘴白玉雕花酒壶便已经见了底。
默默地将酒壶放回原位,我起身让在外面为我们两个人望风的雪盏和礼言回来亭子里暖和暖和,顺便问雪盏:“可还有带其它的酒来?”
雪盏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个失忆了的娃一样,关怀中透露着鄙视,看得我有点想揍她一顿。
“少爷,”雪盏将放在一旁的食盒拎起来给我看,里面空荡荡的,“您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吩咐了奴婢带上一壶绿蚁酒,一壶雪顶含翠,所以再多的没有了。”
我有些惋惜。
礼言在外面待的久了,有几片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而不自知,这会很安静的将我和江南喝光了的酒杯给撤了下去,换了茶盏上来。
“少爷,江南公子,酒喝多了伤身,还请喝些茶解解酒罢。”礼言道。
江南看了礼言一眼,提醒他:“你头发上有雪花,快化掉了。”说着,还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头顶。
我直觉这样的江南很不对劲:“诶,江南,你该不会是醉了吧?”
江南坐得很端正,除了眼神有些迷离,脸颊有些异样的红润外,看不出来一点的异常,提醒完了礼言之后,又很乖巧的在一边安静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
“嗯?”听见我问他,江南停了停自己的动作,抬头,眼神直愣愣的看着我:“我没有醉啊。”
一般喝醉了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醉了,我见他异于往常的模样,加上自己也曾经有过醉酒的经历,哪里看不出来我这个昔日同窗已经是处于半醉的状态?
皱了皱眉,心想江南这是之前喝下来的绿蚁酒已经上头了,便劝他:“你喝几口茶,解一下酒,待会我送你回去。”
江南坚持:“我没有醉,相信我。我们继续说一下你在靖府的事情吧……”
……
看着倚在马车的软榻里半眯着眼睛醉意朦胧的某人,我忍不住扶额叹息。
还说要聊什么我在靖府的事情呢,结果说着说着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雪盏在一边小声嘀咕:“江南公子也真是的,喝不了那么多酒就不要喝嘛,还说自己千杯不醉。”
我笑道:“再怎么能喝酒,度数太高,短时间内喝太多也会醉,何况江南这会还有一种借醉消愁的心思在,空腹喝了差不多一壶绿蚁酒。会醉倒也不奇怪,还撑着和我说了那么久的话。”
雪盏有些疑惑,她正值少女怀春的年纪,对风靡京城的这个惊鸿公子也有几分好奇和心动,看着江南的目光带着女孩儿显而易见的羞涩:“江南公子才貌双全,又是状元郎,有什么还需要他犯愁的事情呢?”
我笑了笑,少女怀春不知愁,多说也无益,便只和她说了一句谚语:“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
马车从西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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