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妫冥便召陈妃萱入室,是高干传来的旨意,高干本就感激陈妃萱就了妫冥,所以言语神态都表现的十分和蔼。
高干说:“神医敢问姓名,咱家也不能老是称呼您为神医神医的,多不好?”
陈妃萱说:“神医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好的?高干公公说说有何不好?若是不好便一一列出来,在下必定遵从。”
高干愣了愣,也没有捋出一丝错处,只是这个称呼稍显违和,他觉得不适罢了,高干笑了笑:“若是神医不说也未尝不可,咱家就称呼神医为神医为神医了。”
陈妃萱莞尔。
都说周王暴戾又喜奢华,只隔了一日,妫冥的寝室就焕然一新,本是大理石的地板变成了打蜡的红木,床畔上挂着的是江南水家特有的苏绣围帐,旁边立放着一张石林斑驳屏风,十分符合周王的铁石心肠。
陈妃萱看久了却不知道妫冥在何处,正当这时,屏风后动了动,妫冥穿着一身黑丝绸织的衣服,袒露着胸膛,陈妃萱敢打包票,此时的妫冥全身上下就只穿了这一件。
妫冥看着陈妃萱,陈妃萱像是才回过神来似的,低头行了一礼,周王朝先王一向喜欢礼贤下士,跪拜之礼并不盛行,只有在祭祀等重大事项才会行跪拜的礼仪,妫冥掌权后,便要求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宦在面见王的时候都得向王行跪拜大礼,否则,便处以不尊帝王之罪,此时陈妃萱行的便是跪拜之礼。
妫冥见这样低头不语的陈妃萱,心中一颤,他的心告诉他,下面跪着的人,不是这样的,妫冥屈膝扶住跪在地上的陈妃萱,前面的心情好像只发生在一瞬间,妫冥将他们藏在心里,现在他想做的就是扶起眼前的人。
“神医救了孤,无需多礼,以后见孤便不用行礼了。”这一扶是实打实的握住了陈妃萱的手臂,感受手心的温度,妫冥心道,这个人不仅手臂纤细而且温度偏低,是昨日的不舒坦还未缓过来,还是天太冷了?
陈妃萱头低着,冷清道:“王无需介怀,臣本就需对王行礼,是尊卑贵贱之分罢了。”
妫冥扶着陈妃萱的手微微一颤,笑道:“神医悬壶济世,被世人敬仰,怎可能还是一个卑贱之辈?若是真论较起来,神医肯定比孤得民心多了。”
陈妃萱心中一紧,难道妫冥是说她有不忠之心,还比他得民心多了,是说她有谋逆之心?“王说笑了,臣不过是被付大人找来的一个民间大夫罢了,并没有悬壶济世之心,只想本本分分的做个小老百姓,承蒙王厚爱,得了太医之职,是臣的荣幸。”
陈妃萱又道:“不知,王召臣来,是为何事,若臣能做到,必定竭尽所能。”
妫冥轻笑:“大事到没有要麻烦神医的,倒是有小事一桩,要麻烦神医了。”
陈妃萱默了默,然后道:“王,请说。”
妫冥道:“还有三日便是与匈奴开战的日子,孤想要神医替孤调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