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荽啊,你吕叔呢?”
芫荽拎着一壶酒,正从酒肆出来,店门口卖菜的吴老汉偏头就瞧见了她,笑问着。
“是吴老爹啊,我叔上山采药去了,吴婆婆今日好些了吗?”芫荽踏下台阶到了吴老爹的身边,挨着他蹲了下来。
“好多了,喝了你叔开的药昨儿夜里也不咳了,今早上还下地走动了片刻。”吴老爹笑着,伸手从菜篮子里挑了个大萝卜塞进了芫荽的怀里,“这个你带回去,拿来炒菜熬汤都好,现在这个时节吃这个最好了,堪比人参啊。”
芫荽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顺意收下了,顺道还同吴老爹说若是吴婆婆还觉得身子不利索就来找她吕叔,反正她叔整里不是摆弄一些草药,就是翻各种书,给他找些事出门走走也好。
“哦,对了,最近啊别一个人出来了,也别一个人在家呆着,城里近日丢了不少像你这般年纪的小娃娃,记住了。”见她起身要走,吴老爹一把又拉住了她,一遍遍的叮嘱着,“别忘了,记得同你叔也说一声。”
芫荽连连应声,提着酒拎着萝卜往回走。
她和楚吕离开潜龙寺已有大半月了,记得下山那天,忌空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愣是不愿他们离开,到是宜修师傅很是开心的模样。
吕叔带着她下了山,在容城租了个小院子住下,银子也因此用尽了,于是吕叔就出去替人看病,赚点碎银子,而他心境好时,遇上穷人家也会免了他们的诊费。自然,为了贴补家用,吕叔还会上山采些药材拿来卖,有时采到些珍贵的还能大赚一笔,总之她从不担心饿肚子,只担心吕叔时常一人呆在屋子里,时间长了会闷出病来。
初时,她还以为吕叔是因着自己的一头白发不愿出门,可明明他同周遭的人说自己这少年白头也是种病,医者难自医,总有一两种病是治不了的,所幸他这病不致命,令众人信服的很,也从不拿他当怪人看,未多久整个城里大多数人都知道来了个白头发的年青大夫,还带了个小侄女一块儿住,即便是如此,可他还是不爱出门。。
拎着东西,芫荽推开了小院的篱笆门,沿着小道往大门走去,小道两侧的地刚翻过,原本她想种些菜的,不过吕叔说他没种过菜,再说他们也不知会在这里呆多久,许是种子还没抽芽他们就要离开了。
芫荽想,地翻都翻了,空着可惜,偷偷弄了些花种撒了下去,现在就等着出苗了。
楚吕不在正厅,想也知晓定是又在自己的房里,便将东西放在了桌上,转身去找楚吕。
芫荽到了楚吕的房门口,房门开着,她先探头望了望,果然见他坐于桌案后头,提裙迈过了门槛。
“吕叔,我回来了。”她欢快地奔到了桌案旁,冲着对面的人浅笑。
“嗯!”楚吕没抬头,只是嗯了声。
对于他敷衍的行径芫荽已习惯了,接着说道:“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吴老爹,他说吴婆婆的身子好多了。”
见楚吕只是埋头轻声应答,她扁了扁嘴,继续说话:“然后我同吴老爹说要是吴婆婆还觉得身子哪里不好,就让他来找吕叔您。”
一听到此处,楚吕终于抬起头来,淡然地望着她:“你可知,他们穷得根本付不出诊金。”
芫荽一顿,扑到桌上冲着他贼兮兮的笑:“吕叔,咱们又不缺他们那几文钱,你多采几株草药就赚回来了嘛。”
楚吕伸出手轻点在她的额头,而后微微用力将她推离自己的跟前。
这丫头真是会替他找事,总让他做赔本的买卖,那吴老头家穷得也就剩下四面墙了,他那老婆子受了风寒都快一个月了,再拖下去怕是要成痨病了,说起来也是这丫头惹得事,非得拖着他给人家治,他拗不过只好给瞧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日子拖得长了不易好,他开药方之时下意识的用了些好的药材加快治癒的速度,没想到将吴老头吓得当场腿就软了,吴老婆子直道不治了,小丫头当下就泪汪汪的望着他,直逼着他改了药方还倒贴了银子。
原想着赔本买卖做一回就够了,她到大方,让人家接着找自己,是怕他们的银子花不出去么?
银子不是她赚的,她说得还这么轻巧,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吕叔,别这么小气嘛,刚才吴老爹还给了我一个大萝卜,说是这时节吃堪比人参呢。”芫荽说着,讨好的手到处摸索着,替他收拾桌面。
“那你到是让他当人参去卖卖看。”楚吕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着。
芫荽嘿嘿干笑了两声,将他手边的书摞成一叠,想起了吴老爹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哦,对了,吴老爹说最近城里不太平,好多孩子都不见了。”
“不见了?”楚吕抬头扫了她一眼,抓过手边的书换了一本,继续埋头道:“难不成哪个山鬼姥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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