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祝年不由得为这辆豪车的华美而惊叹,他第一次见到。
玛的,这车辇比红袖书寓鸾蓉的那辆还阔绰。
先不说这车身上的金花纹式,青玉璎珞,单是拉车的两匹白马就价值万金。
看着那赶车的剽悍车把式,心里暗自猜测着,竟有这般的排场,那他来接的人,又是个什么来头呢?
这念头刚刚从顾祝年的头脑里升起,从他的身边,呼的走过一位白衣女子。
只见她,裹着乳白色丝绸洋裙,蹬着一双翘头鹿皮鞋,头上戴着圆顶遮阳帽,风姿绰约。
尽管她戴着红色面纱,但那双水汪汪的大杏眼,顾祝年是至死难忘。
她还瞟了顾祝年一眼,只是没有认出来而已。
因为顾祝年的外观打扮,一个文弱书生模样,跟先前军人形象,那实在是差别太大。
但顾祝年一眼就认出她是谁了。
军咨司上海情报署总办汪其正的手下,情报主办叶茗烟小姐。
顾祝年在崇明和上海见过其二次,印象很深。
在武昌的武备学堂门口,碰上这位神秘而美丽的情报主办,让顾祝年是又惊又喜,又疑惑。
他呆若木鸡似的,眼睁睁看着叶茗烟上了豪华车辇,然后的的得得的走远了。
手上的书籍掉了,顾三郎跑到身边都没察觉。
“大哥,你…你这是怎么啦?”顾三郎偏着脑袋看向顾祝年。
他是顾祝年绍兴钱清乡下的族弟,去年和族里一些年轻男孩,投奔他来了。
没辙,都是乡里乡亲的关系,他把顾三郎放在自己身边当马弁。
可没到,顾三郎这小子太贪玩,乡下人进城来,看见啥都是新奇的。
适才,顾三郎这小子,看路边棋摊里有人下象棋,他看得出神,忘乎所以,去把接顾祝年的时辰,给看过了头。
当他急急忙忙跑过来时,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大年哥,竟呆呆的杵在学堂的大门口,望着那条宽敞的马路发愣。
中邪了!
“大哥…你怎么啦…”
顾三郎又是一声叫喊。
这才把顾祝年的魂魄,从远去的马车上,给拽了回来。
扭头见到顾三郎,顾祝年遽然变色,只见他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道:
“三郎你混帐!刚才死到哪里去了?死到哪…”
话音未落,他已飞起一脚。
罗三郎机敏一躲,却还是被踢中了屁股。
“啊…”
一声惨叫。
怒火中烧的这一脚,劲道可不小。
可怜那罗三郎,瘦弱的身躯飞出去足有三米多远,一个狗吃屎趴在大地上。
罗三郎那沙鼻子,磕碰在地面上的硬土,立马鼻血直淌,半天起不来。
半边屁股像裂开似的疼痛,都有点麻木了。
好在屁股上肉多,估计没伤到筋骨。
“大哥,你怎么啦,干嘛踢俺…”
顾三郎被糊里糊涂狠踢了这一闷脚,深感委屈,他哭丧着脸,用手抹了把鼻血,责问道。
“踢你,老子还要揍你呢!”
他大吼一声,把资料往地上一扔,抓起顾三郎的衣领,扬起了拳头。
“哎哟公子爷,这是怎么啦…”旁边围观着许多人,有人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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