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给我让开了位置,恭敬的给我鞠躬。
景雄对我笑着说:“来,陪我下上一盘棋。”
我看了一眼棋牌,淡淡的说:“不必了,白棋已经死了。”
景雄是黑棋。
他没有想到我还会懂点围棋,所以饶有兴致的看向我,说:“哦?那你要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闯出一条活路。”
“活路不是没有,只要——搅乱它。”
我拖长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刻,直接伸手把桌子上的棋子给搅乱了,不留有任何分寸的,一把就把棋盘上的棋子都给打掉。
棋子掉到了景雄的身子上,他本来还在露出笑容的脸,不再露着温吞的笑容。
我这才坐到了对面,若无其事的说:“搅乱的棋局,就和为能兑现的承诺一样,都可以死无对证。”
不大不小的棋室里面,此刻就坐着我们两个人,桌子上摆放的香薰,徐徐的往外出着烟气。
我把截取得录音丢给了他,他狐疑的按下了播放键,齐寒森的声音清晰的钻到了他的耳朵里——“你知道不知道景雄和韩青这样的人,在我眼里,根本都不算是个角儿……”
景雄听完之后,虽然明显有些怒火中烧,但是却没有大发雷霆。他当着我的面,安静的把录音笔放到了面前的水杯里。水杯里的热茶摧毁内部的电路,只听到刺啦一声,里面循环播放的录音,终于停止了。
看来,他是知道齐寒森的,并且熟知他的声音。毕竟,如果景然当初把齐寒森给抓住了,他可就是齐寒森的岳父呢,倒是韩青还就真一直不知道齐寒森的长相,这一点有点奇怪。
那是不是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景然和齐寒森在一起恋爱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猜测很快就被我自己给否决了,因为我突然想通了。景然做为一个富家大小姐,为什么哪里都不去,就要在维港这种夜总会等齐寒森?原来是因为维港就是齐寒森家开的,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而已。估计她就是想在齐寒森的眼皮子地下晃动,让他时时刻刻都有心软的可能。
原本我还以为景雄非常能沉得住气,没想到他的手掌里紧紧的捏着一颗棋子,随即,整个棋盘被他给掀翻,剩余的棋子哗啦啦的弹了一地。
我一看这个场景乐了,故意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干爸爸,您利用您的身份这么无私的给他们当盾牌。但是我看,他们却不仅不买账,还否定你的重要性,甚至是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你什么时候到了这种地步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没想到这时候,他还有心情吃下一块点心。我给他添茶,也学着他悠闲的模样说道:“您老消消火气,我们说点开心的。”
“久千代你已经靠不住了,但是,你可以靠我啊。反正你要的不就是青白会的帮助么,现在,我是青白会主席的话事人。我说话,也是有一定分量的,能铺的路,一定会给你铺好,总比这么干巴巴的望着,被人当废物一样的无视,要好的多吧?哪怕是为了尊严,为了那一口气。”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明明知道该克制自己的怒意,却在最后还是打翻了棋盘。真的没想到景雄的弱点就在这里,或许是从基层混上来的,特别的在乎别人看不起他。
他冷冷的问我:“韩青的脸,是不是也是他弄的?”
“这个我倒不清楚。”我说的模棱两可。
“那景然的失踪跟他有关么?”
“我更加不知道,这无凭无据的我也不敢乱说。当然,或许是他为了控制你,把景然姐给藏了起来呢?总之这个事还得您自己去确认,我也不清楚。”
这一场无形中的博弈,就像是在下棋,我已经出了招,接下来就要看景雄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