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的木雕看出端倪,告诉我们,我们才发现,玉兰手中的木雕……”我拖长了声音,站在了玉山面前,使他无可回避,“所雕之人竟是月蝉。”
在场的人皆一阵错愕,顿感荒唐,唯有玉山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我。
我伸出手,摊在玉山面前,“现在,该把你藏的东西拿出来了吧。”
“你……”玉山不时瞟向周围,尤其留意青山的反应,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你,你怎知……”
我勾了勾手指,“事到如今,已不是你想隐瞒就能隐瞒的了,你如果当真在意她,就不该像月蝉爹一样处处隐瞒,放任她继续下去,若是一早你帮她改邪归正,她也不会错至今日了。”
玉山听完我的话,怔了怔,慢慢伸手到袖子中取出一物,在众目睽睽之下完好放置在我的手上。
没错,那是另一只木雕。
我同时左右举起两只看似一模一样的木雕,只听得青山一声震惊,“这……”
“守望木雕上所雕刻之人,是玉兰,他因为答应了玉兰给她也雕刻一只,所以在玉山寻长景的当夜,守望忙着制作这只木雕,听闻声响,连手中的活计也未放下便带了出来。而另一只,是玉山所雕,雕刻的人是月蝉,这只木雕遗落在了他们先后与长景发生冲突的现场,并在守望弄掉了自己那只之后,误将这只当做自己的带走了。”我解释完这两只木雕的时候,再看青山玉山已经变得尴尬了许多,青山听到玉山所雕刻之人是月蝉的时候,便也该明白了玉山的心思。
书兰起身应了过来,从我手中接过两只木雕细细比对,拿着守望所雕那只急切地说道,“没错,这只的确是守望所雕,木雕上的人是玉兰。”
“书兰啊,你可要看仔细,这两只木雕看起来一模一样,你怎么知道,那只就是玉兰呢。”小良爹是丝毫看不出来区别,相当谨慎地问。
“玉兰是扎着鞭子的,所以这只是玉兰,而散着发髻的这只……”书兰没有继续说下去,也只是疑惑地看向玉山而已。“那,玉兰这只,怎么会在你身上?”
玉山无法解释,只在慌忙之中偷望了月蝉爹一眼。
这一微妙的行为,正中我的猜测。我从书兰手中接过两只木雕,“玉兰的这只木雕为何在玉山身上,其实也不难推测。因为当日在守望捡走了月蝉的那只之后,曾有人接着到过案发现场,不但眼睁睁看着长景毒发身死,更是为了证明下毒之人的无辜,使长景的尸体尽早被村里人所发现,故而将长景的尸体背入河中。这个人身材比长景较为弱小,所以背着长景他十分吃力,还在看到地上的木雕时误以为木雕上的人就是月蝉,为了捡起木雕还摔了一跤跪在了地上。我说的对吗,月蝉爹?”
月蝉爹埋头在一旁,竟一言不发。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长景所遗落的那只木雕去了哪里,可是之后为何会出现在玉山身上,我并不急于说明,反而继续刚才所说的,“月蝉回到家中,始终无法放心玉山。担心玉山回到家中之后横生枝节,便急于在天亮之前赶到了青山家中,确定玉山是否归来。而青山告知玉山已经躲到了山上,然后,青山在天刚亮的时候便放心不下玉山急忙去山里寻找。月蝉再次回到家中,遇到月蝉爹,月蝉爹不得已将自己捡到木雕,以及之前之后的一些事全部告诉月蝉。月蝉只怕当下就已经决定要将一切都推至玉山身上了,所以她急忙按照青山出门前所提到的山洞去寻找,正巧看到青山刚刚从山洞离开。所以月蝉进入山洞,以帮助玉山为由,劝说他跟着自己下山,藏身在了月蝉家中地窖里。藏好了玉山之后,月蝉离开家,我想,她应该是告诉玉山,自己去找青山,将玉山已随自己回到家中的事告知,免得青山担心吧。”
受人爱慕,本来是件好事。
而玉山也并非不入流的流氓之辈,为了成全自己的大哥和月蝉的一段姻缘甘心退出,足以显示大丈夫的风度。可是,感情的事并非能轻易割舍吧,若不是玉山无意间掉落的木雕,这份心意恐怕再无人知晓了,而正是玉山这份隐匿的心意,却成了月蝉眼中威胁她与青山安静生活下去的危机,也给玉山自己招来无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