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我终于忙完了手下的活计,擦了把手,然后静立一旁。
祭煜摇了摇头,“不确定。”又说,“也说不好,总觉得这先后下虞鼠和下毒的人有种关系。霍汐姑娘有什么想法了吗?”
“没什么头绪。”并不是泄气,“其实所有案件在完全破解之前都是这样的,我们可能根本没有办法将一堆毫无头绪的线索联系在一起,可每一样证物和每一个细节却都是案发当时最重要的一部分,想着该如何将它们还原出原本的样子,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事。”
祭煜轻笑抬手用巾帕擦了一下,他硕大的袖子并未显得多累赘,“弋姜夫人胃里的东西,我也证实过了,只是一般的毒草,毒性虽强,但并没有什么特殊性。这种毒草在山上很容易找到,与朝月胃里的那些是同一种。只是她二人食下的方式不同,朝月是大量吞食毒草,而弋姜夫人胃里的毒草,应该是混在汤药里喝下的,已经与她生前吃下的其他东西经过融合,不太容易分辨。我刚才做了个试验,将各种毒草分别以不同的配药熬煮,得到证实了。”
“与朝月所中的毒是一样的?那么给弋姜夫人下毒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毒死朝月的人。”我以为毒草虽然好得到,但是这府里的人得到毒草的机会并不大,如果不是早有预谋准备着,那么这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毒草呢。
祭煜点头,“我确实也这么想,弋姜夫人被下毒在前,朝月遇害在后。凶手显然认为朝月知道些什么,才会将她一并灭口的,可是朝月对此人毫无防范。”
“可是这个凶手,既然怀疑朝月知道什么的话,又为何会将宓姬当做目标呢?”宓姬恐怕是这件案子里最关键的人证了。
“现在最重要的不仅仅是找到宓姬,还要追查这虞鼠的主人,今日在弋姜夫人的墓穴前,国君和父亲都在,而且周围的人很多,恐怕不出多日城里出现术士的消息便会传开。若不能及早破案,祭煜恐怕,姑娘也会受到牵连。”祭煜很担心。
“无妨,”我倒不以为意,“异术这种东西,多年前我便有所了解,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连这异术都与时俱进了。”
养鼠害人,倒让我想起了后世流传甚广的蛊术。“如果,一个术士需要把手指大的小虞鼠放入弋姜夫人的身体里,那么他得有办法能在弋姜夫人怀孕四个月之前就接近她吧?”
不过不能提前知道,又怎么能布置下这一切呢?
“而且这个人,是用什么办法使虞鼠进到弋姜夫人身体里的呢?”我问。
祭煜愣了一下,“稍等,祭煜再去翻翻古籍,也许能找到些什么。”
......
“雍姬夫人。”和祭煜分别之后,我准备回去自己休息的地方,好巧不巧地遇上了郑国大夫家的这位女儿,既然躲不开,我只能应着头皮走上前去同她问好。
结果毫无预料地,这位大小姐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霍汐姑娘。”这雍姬趾高气昂嚣张跋扈地劲儿,此时彰显无遗。“你说你是来府上查案子的,谁给你的胆子,敢在父亲面前与我为难。”
“霍汐无意与雍姬夫人为难,无非是受大人委命要查清楚发生在大夫府里的真相。当时情急,若霍汐所言有得罪夫人的地方,还请夫人见谅。”我忍了她一次,只因我知道今日为阻拦弋姜夫人下葬,我确实言语间与她起了冲突得罪了她,她的父亲是郑国大夫,即便此人在她父亲面前很是收敛,但是低头一时若能换得她接下来不为难,也算值了。
雍姬不以为意,“你将父亲抬出来压我,以为我就会放你一马了吗?你平白无故跑到我父亲府中,还是被那刁徒带回来的,你倒是说说看,他将你带到父亲面前,是否一早就安排好了的!”
刁徒?如果说是将我带回到他们府上来的人是祭煜,那么雍姬这刁徒就是在咒骂祭煜了?
我依礼揖手,“霍汐本来生活在村中,因病得村长照顾。后来府上的徊晏大人两次带人搜村捉拿宓姬。然而贵府家奴第二次进村的时候,正赶上宓姬躲在了村子里,为了保命逃跑,宓姬以利器抵在霍汐脖颈间作为威胁。可徊晏大人并未妥协,仍将宓姬捉拿。霍汐不幸昏倒,得祭煜公子相救,仅此而已。”我直起身来,“至于雍姬夫人所提到的其他,霍汐不知。”
“你还敢嘴硬。”雍姬的脾气很不好,有些随了她的父亲,但她的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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