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华夏军队“护送”着在华期间逐渐被同化的外蒙古难民重回故乡,也算是师出有名,等到外蒙古重新回归祖国的拥抱,华夏为外蒙古提供支持,外蒙古为华夏充当前哨,大家又是水乳交融的一家人,岂不美哉。
所以外蒙古这三百万难民是有必要接收的,但是要接收三百万难民可不容易,怎么接收,安置在什么地方,怎么安置,都是难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接收并妥善处置三百万难民的难度,并不比撤离尚海两千四百万民众要低。
原因有很多,首先,难民来自其他国家,本身与华夏其实并没有太多关联,正府不用奢望难民们能像尚海民众一样投奔亲戚自行解决生活问题,甚至不能指望他们会安分老实地接收安排,配合正府工作。
其次,难民与华夏国民在文化、风俗、人情和法律上都存在着许多差异,这种差异必定会导致矛盾的产生,要解决这种矛盾相当困难,只有想办法同化双方的观念,才能找到和平共处的良好模式。
否则,很可能会像那些大量接收难民的西方国家一样,将自己的国民置入危险之中,把本国国土搞得乌烟瘴气。
最后,华夏正府并没有多少接收难民的经验,抛开香港接收越南难民一事不提,算下来总共就这么几次:上世纪六十年代与七十年代接收过一批从印尼逃难的华侨和红色高棉执政时期的柬埔寨难民,后安置在光西与海楠;俄联邦前身苏联邦入侵阿富汗时开放中阿边境暂时接收了一批难民,最后滞留数目不过万余,全都留在新江归化华夏;八十至九十年代,联合国难民署一再争取,欧美国家提供财政支持,华夏外接收两万多位缅甸穆教难民和斯里兰卡泰米尔族难民;二十世纪末,北寒国大规模饥荒,数十万难民越境逃亡,并滞留隐藏在吉临的北寒族聚集区,华夏正府采取了容忍默许政策,地方正府则鼓励北寒难民以通婚方式获取华夏国籍。
这几次接收的难民总数大致在五十万左右,而且还是分批次接收,与一次性接收蒙古国三百万难民根本不是一回事。
所以,难民接收一事也需要零一基地参与,合情合理,毕竟这种时候错不得。
见刘中千找这个借口开溜,杨小千也不留他,点头道:“好,接受难民兹事体大,你去忙吧,我就不送你了。”
刘中千起身前面露犹豫,似乎在考虑自己是否应该道歉。
想了想,刘中千一声不吭地站起身,轻轻推开座椅,弯腰把掉在地上的那颗糖果捡了起来,当着杨小千的面,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纸,把糖果放进了嘴里,用力咬牙。
嘎嘣一声响,刘中千咂着小嘴转身往门外走去。
杨小千一动不动地坐着,等到刘中千出了门,才掏出烟盒,给裴青弦扔去一根烟,再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自言自语道:“我这便宜侄子,真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