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柴房,他推门进去,结果面前的竹床上躺着一糙汉子,这汉子正光着膀子呼呼大睡,在他脚边,散落几个酒葫芦,闻着浓厚的酒气,甲士上去一脚:“你这酒种,起来…”
奈何车夫故作装醉,死活不应,而在他的竹床柴垛下,就是昏死被麻袋所装的南宫燕、墨莉二人。
甲士叫骂几声,车夫不起,且里正也被提溜着晕晕乎乎进来,甲士问:“这糙汉是你何人?”
“他…他是俺二叔…”
听着这般醉话,一甲士道:“罢了,走吧,两个醉鬼,真他娘的遭人厌…”
两名北安甲士旋即转身,待其离开后,里正故作醉意的模样瞬间消失,至于那车夫,也起身抱着腿脖子怒骂:“格老子的,踹了老子这么多脚,若非老子有事在身,必然和你拼了…”
村前,当一队队北安甲士出来禀告搜查情况,唐传文的面色越发难看:“不可能,怎么会没有?”
“长史大人,确实没有!”
唐传文怒声:“再找!”
当唐传文再度令下,各小队的北安弟兄准备再进村时,身后,一大群骑人奔来,唐传文转首看去,眉宇紧锁如川:“拦下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一名北安军都伯上前,结果为首骑人一鞭子抽来,险些将都伯抽下马,瞧此,周围的其它北安甲士立刻抽刀围聚上去。
“尔等要做什么?”唐传文嗅出别样味道,赶紧呵声,甲士们怒然:“长史大人,这些家伙猖狂无礼…”
话未说完,为首的骑人道:“某乃张谦,黎城行军都营校尉!某接民令,说有军行甲士妄权,强行搜查民居!”
“胡说,我们是在…”都伯想要反声,却被唐传文压下,他眉头紧锁,盯着张谦:“在下乃北安军军长史,奉命在此巡查,若有误会,敬请见谅!”
“奉命?巡查?哼哼!”张谦冷声:“此乃黎城北之边界,你临城北安军如何能查到这里?莫不是奉了天王老子的命!”
听着奚落,唐传文心下暗思,虽然不悦,可在人家地盘,他并不敢过多硬顶,言说中,又有一群骑人来此,为首的是张祁,张谦看到来人,赶紧回身:“张少,就是这些人!肆意扰民!”
张祁听之淡笑,他上前与唐传文道:“在下黎城张俞至,与北安将林仲毅乃书院同知,若是有什么误会,在下先道一声抱歉!”
“不敢,不敢!”唐传文自知北安军行径跃界,既然人家给面子,他当然顺阶下,而张祁已得消息,家仆健儿劫得郡主就藏在上牛村,故而他是不会允许北安军插手搜查。
双方稍有思忖之后,张祁大手一挥,张和奉上银票千两交与唐传文:“长史,方才麾下粗莽,抽了您的甲士,这些就当歉意,请笑纳!”
唐传文看着张祁身后二百余的家仆和张谦的几十黎城官骑,半晌,他拱手抱拳:“方才不过误会,张少不需要这般,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