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庄非旋即明白:“难道传闻于达、卞安成不和是真的?”
“某也不确定!”袁弘细细道来:“之前卞安成将军权下放于达,为的是避开夏安帝的注意,毕竟他当初也是老资历的将领,封王…他不够资历,上面有秦懿五人压着,后来发生贺兰氏之变,卞安成吓的直接缩首,这十余年,他蛰伏如龟,于达顺势进位副将,可是副手握权久了,就会发生权变之心,也正是这个原因,卞安成支开于达,让其率本部外驻…只是某不确定于达心向所在哪里?”
听到这些,赵源、庄非皆暗自思忖,照袁弘所言,若是能招于达结盟,那对于临东境况可是良途之策。
三人思量中,毛云急急进来:“校尉,东城门外射来飞箭一支,上附书信!”
“竟有此事?”赵源惊疑中拿过书信,大眼一看,灰色的粗布绢上只有用黑炭写的一句话:“禹城前军司马率兵六千进驻南安郡!”
“可知道何人射此箭?”庄非沉问,毛云摇摇头:“据值守的弟兄回报,只看到那人一身灰布衣,胯下青骢马,随手一箭射来,根本来不及追赶!另外…那人是在三百步外射的箭!”
“三百步外?”
这话直接惊了赵源一跳,要知道他的臂力在北安军中算是名列前首,能够轻松开得三石硬弓,可若说三百步外稳射县城城门楼子,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到底是什么人?三百步外开弓,绝对是个上乘武徒子!”袁弘赞叹道。
忽然,赵源灵光一闪,庄非瞧出赵源的神情变化,道:“校尉可是想到什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惊叹此人武力骁勇!”赵源随意揭过此事,他看着布绢上的字:“庄士郎,禹城再度增兵南安郡,这是几个意思?”
“增兵不增兵…某现在不敢说,若想探知一二,需要某再去见一见于达!”庄非出声,不成想赵源直接拒绝。
“不可,卞喜败兵在前,这个梁子已经结下,况且上次你去见他,他随后派人追杀与你…”
赵源忧心,饶是庄非笑笑:“这更好,若想知道袁都伯言说的可能,就看于达对某态度如何?不过…”庄非暗暗一笑,附耳赵源,赵源虽然忧心,可到底允诺其前去会见于达,看到这里,袁弘道:“若赵校尉、庄士郎信的过某,此番就由某前去护行!”
“如此甚好!”
是夜,庄非来到淮村,谢桥得哨兵回报,立刻将庄非拿下:“你这厮还敢来…莫不是嫌命长?”
“非也,非也!”庄非笑声摇头:“某今年不过三旬,正值当年,还未荣勋加身,如何愿意死去?倒是谢参军陷入危险迷坑,有亡命可能…”
“放肆!”谢桥怒声,抄刀箭步,奈何身旁袁弘挺身迎上,挡下谢桥,此举动惹来谢桥亲兵一拥而上。
“尔等东州兵士,怎地粗鄙无礼,殊不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袁弘叱声,谢桥细眼一瞧,戏虐嘲讽:“袁弘?你怎地成了北安崽的狗?难不成你那卞喜将军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