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拥有天大的力量,你还是那个跟在我后面的小孩子。
对不起,我一直忘了。
可如今,我失去了一切。在自我麻醉间,失去了爱我的清颜。而为了可笑的一再追逐的事情,我又失去了那个叫汪筱沁的女子……现在,另一个我最重要的小墨,也受了重伤。此次离开前去寻医,希望几乎渺茫。可我还是不想再象以前一样放弃了。。
我们到底是在渴求什么,在期冀什么,在等待什么,在追寻什么?直到汪筱沁替小墨挡下那大阵,我才忽然有时间发现,一路跌撞间,我竟然忘记了我出发的地点。
你还记得么,到底为了什么走上了这条路?我到今天才可悲的发现,自己当初苦寻的东西,物是人非间,早已面目全非。
放下吧。别等到你拿起一切,却发现你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拿你最珍贵的东西。
青狐族,已经不再会进攻人类。妖族,亦会安稳。
我希望,那个当初乖巧的你,可以慢慢的,一点点的学会宽容。
宽容我,宽容娘,宽容父亲……直到你可以宽容你自己。
小双。对不起。再见,之或永生不见。
——兄,白。”
大力的笑声,仿佛是看穿一切一般。他几乎想把自己的肺给笑出来一般,猛烈的空气,灌进胸口,是笑容的痕迹,却是那么的另人心伤。他兀自肯定着,这一定是那个可恶的,自己一定要杀死的,夺取自己一切的,妖族的最大威胁,煜白的骗术。。一定是那个人,为了放松自己的警惕,采取的可笑把戏。
寒瑟大声笑着,仿佛遇见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一般,摇着信,大声的对江落鸿说:“哈哈。。笑。。笑死我了……这个白,居然玩这么白痴的把戏……真是……”
可江落鸿,怜悯的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道:“你觉得,蟠龙戏凤佩已毁在那画皮之手后,他还需要追求什么?朝廷之上他所有的布局,都因为他此时忽然放手而毁于一旦。狄人退兵,元气大伤。妖族因失去煜白和煜墨的力量而大乱,损失太多,根本再无力觊觎人族。这样的死局,莫说是那个冷静沉酷的煜白,若是你,你还会走下去么?!恭喜你呢,二殿下。。不,陛下,从今以后,再无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你的地位。。苦心经营数十年,你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你高兴吗?”
听到这里,寒瑟猛地止住了笑声。他回过头,如墨的眸里,只剩下宛如绝望一般的疯狂。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的目光,让江落鸿的心,都忍不住有些战栗。他仿佛没有了丝毫人类的感情一般,冷声笑道:“高兴,为什么不高兴?那个混蛋白逃跑了,八王那老狐狸也消失了,狄人也不敢来犯了,妖族也安稳了……后宫里的最大祸害,忻菱泱早死了,而那个小画皮。。不,一只无关大局的可笑鬼怪而已,死就死了。不过很可惜,蟠龙戏凤佩就这么毁了。。”似乎很可惜一般,他垂下眼睛,有些叹息。
可寒瑟不知道,自己的那笑,那声音,比起得意与张狂,更多的是,凄惨而悲凉。
江落鸿抿了唇,站直了身子,对寒瑟鞠躬道:“陛下,既然在下已助你达到了目的。那现在在下也该是离去之时了。”
他轻盈的转身,唇角的笑依旧是轻佻而无谓的。就在他推开门,将要离开的时候,寒瑟却突然幽幽开了口:“你刚才说。。那个画皮死还是不死。。要看我的心情是什么意思?”
江落鸿没有回头,亦没有止步。只是反问道:“陛下能放弃现在你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吗?”
寒瑟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道:“怎么可能!”江落鸿哈哈一笑,似乎是开心极了,一把将门推开,清晨的阳光从宫殿的琉璃瓦上折下来,万世辉煌。
“那她就必死了。”
阳光清晰的将二人之间的身影拉长,宫中悠扬的长角,一声接着一声,惊起了无数的候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