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长恭已是一颗心直打颤,但是却仍旧是硬着头皮,道:“回父皇,若让儿臣说,而臣便斗胆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皇上问道。
“回父皇,昨晚儿臣的吴王府失火了。经查,是有人故意纵火。但是侍卫并未抓住放火之人,当时火势又大,王府上下都忙着灭火,儿臣也并未多想其他。当时只以为,是因而儿臣近来镇压那些流寇,惹得那些亡命之徒心生怨恨,所以过来报复罢了。但是知道刚才父皇让儿臣带月荷过来,儿臣才发现,地牢里面的门锁被人动过手脚。”
皇上听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接下来,他要听的,自然就是结论了。
觉罗长恭道:“所以,恕儿臣直言,儿臣带来的这个月荷,是假的。而三弟带来的那个月荷是真的!”
“一定是三弟派人到儿臣府中的地牢里,将真的月荷给抢走了,把假的月荷放到了儿臣的地牢之中。为的就是要让父皇以为,儿臣在用假的人证欺骗父皇!儿臣冤枉啊……恳请父皇明鉴!”
“或许……或许三弟也是受人胁迫,身不由己才这样做的。恳请父皇也不要治三弟的罪。只找那指使他如此做的人吧?父皇,外戚猖狂,儿臣真是替江山国祚担忧啊。”
程悠若听得这人说得情真意切, 忠心流了一地,都快要漫成河了,只觉得虚伪得让人可笑,真恶心!
龙陵玉也虚伪,龙陵玉也假仁义。但是龙陵玉可要比他高明得多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不会引起人这样强烈的、想要呕吐的反感。
不过,老子看儿子,自然是怎么看怎么舒心了。显然皇上并未觉得他这一番言辞恳切是在惺惺作态,因为皇上的神色已经缓和了几分。
觉罗长恭这一番恶狗先咬人的确很高明。因为即便一会儿她和长恭带来的这个人,都被证明是假的,他也可以一口咬定,说是真的月荷被长卿给藏起来了!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时,她害怕得就是在对峙之时,长卿并不是他这个故作恭顺温良,但是却巧舌如簧的二哥的对手。现在看来,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不过,你会这先发制人的招式,难道我们就不会么?
“陛下明鉴”,程悠若重重叩首于地,道,“或许是奴婢以妇人之见度吴王殿下的君子之腹了,但为了陛下的龙目不被有心之人遮挡,奴婢的此番担忧,倒是不得不说。”
并不给觉罗国皇帝这个准许她继续说下去、或是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而是紧接着便迅速向吴王问道:“敢问吴王,昨晚王府失火,是在什么时辰?”
“哼”,吴王轻哼一声,别过头去,道,“纵然本王的宽和待下是出了名的,但是你一二小小奴婢,如此质问本王,也的确有些不妥。本王不能回答你。”
“恭儿,说来无妨。”觉罗国皇帝道。
觉罗长恭只好道:“约摸是在亥时。”
程悠若知道吴王小心谨慎,这失火的时辰是做不得假的。因而当时吴王府位于帝都西城,昨晚吴王府的大火几乎照亮了大半个帝都,要想要知道具体的时辰,随便找一个百姓抓来盘问便是了。所以一旦他说假话,不出一个时辰便会被拆穿的。
得了觉罗长恭这话,程悠若继续道:“吴王殿下极其机智,刚刚那一番先发制人的言语,已经一口便定了太子殿下的放火劫人之罪。但是,会不会也有这一种可能……昨晚那火,根本就是吴王殿下您自己放的呢?恕奴婢直言,其实吴王应该是在昨日下午便知道了太子殿下参破了人皮面具一事吧?”
“陛下圣明,有吴王的这一番先发制人在前,一会儿哪怕是证明了奴婢和吴王带来的那个月荷都是假,吴王也会推说,说是真的月荷在昨夜那一场大火之中被太子殿下抓走藏起来了。所以未免太子殿下受人反告诬陷,奴婢恳请陛下彻查东宫和清水别苑,乃至清水别苑附近方圆五百里的所有可藏身之处。如果并未搜到真的月荷,咱们再来一验真假。”
“若是以吴王殿下所说,失火是在亥时,而此时也不过辰时。这几个时辰之内,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劫走了真正的月荷,那么要么就是藏在清水别苑之中、要么就是藏在东宫之中,再远的,也就只能送到清水别苑的五百里之内了。不然再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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