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过去,他只是简单的觉得,自己这一生不能辜负,定要像历代那些名留青史的官员一样,辅佐一位明君,然后为国为民做出一番伟大的事业来。
今天被云依斐这么一说,他才觉出事情的严重性,一旦越王登基,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刻,唐义璋看着远处的长安城,心中渐渐燃起强烈的斗志,假如他能和云依斐这个同心同德的兄弟联手,阻止的不仅仅是越王登基,而是一场足以蔓延至天下每一个人的灾难!
倘若这件事情做成,他们给天下万民的,岂止是如襄王这样一个明君,而是一个太平盛世!
越想,唐义璋心头就越激动,他忽然转身,一把扣住云依斐双肩,激动地说道:“疏清,我们结拜吧!”
“啊?”云依斐一愣,身子不自主的后靠。
唐义璋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急急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说的简直太对了!以前我心中空有个宏大的愿望,却不知具体该怎么做,今天你给我指了一条路。咱们结拜,从今往后,你我兄弟联手,一起实现心中的理想——辅佐襄王登基,给天下万民一个天平盛世!”
结拜这种事,云依斐觉得有点儿幼稚,但让她心中又颇有一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面对少年唐义璋的这一腔热血,她似乎也被感染,结拜这种事,过去没干过,反正无伤大雅,何不体验一番?
想着,云依斐点头:“好!”
唐义璋见她答应,展颜一笑,问道:“你今年多大,是几月生的?”
云依斐回道:“我十六,九月初三生的。”
唐义璋挑眉道:“我也十六,但我比你大几个月,我是二月十七生的。那……在下不才,称你一声贤弟。”
云依斐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行礼道:“给大哥问安!”
唐义璋亦是起身,而后两人一同跪在雪地上,对着长安城那绝色美景、对着天地四海,一同说出结拜誓言。
说到“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句时,云依斐忽然打断唐义璋,找了个借口道:“不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日后前途凶险,我们两个一旦有人先走一步,另一个得留下,完成我们的理想。”
就在几个月前,贺兰山关外,她和唐义璋,就是同年同月同日死!
谁成想几个月后的今天,他们又在这里说着这个誓言,要不得!毕竟真这么死过!
唐义璋笑笑道:“还没开始呢,别死啊死的,放心吧,我武功那么好,不会叫你死的。你也不能叫我死!”
云依斐侧头看看身边的唐义璋,唇边渐渐漫上笑意,说来奇怪,几个月前,在贺兰山关外的那一夜,也是下着这般大雪,今天又下着雪。
若是唐义璋知道,她曾经要过他的性命,他怕是不会再和他结拜。不过无所谓,往事已矣,今后,她绝不叫周朝分裂,她与唐义璋,再无对立之时!
云依斐和唐义璋相视一笑,转回身子,他们两个人一起,对着天地拜了三拜。
李副将闻言垂眉,将军言之有理,他复又问道:“将军,接下来该如何做?”
云从愿将箭拿在手里,部署道:“原计划不变,今夜加强警戒。”
说罢,云从愿转身回了营帐。走到营帐门前,云从愿忽地驻足,再次扫了一眼营地外围,眸色中隐隐有些疑色。半晌后,他方才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云依斐在山坡后躺了很久,直到军营那边儿一直没有动静,方才再次小心地探出头来,朝军营那方看去。
但见军营里一切已恢复原先的模样,云依斐这才放下心来,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一关。
第二日一早,云从愿用过早饭,正在营帐里看兵书,忽听账外传来脚步声,云从愿抬眼看去,便见李副将走了进来,行礼通报道:“回禀将军,襄王派来亲卫,求见将军。”
“王爷?”云从愿放下书,坐直身子,手一摊:“快请。”
李副将行礼出了帐,不多时,便带着一位约莫二十六七的男子进了帐,正是襄王身边亲卫赵廉。
云从愿起身,与赵廉相互见了礼,请了他坐下,命人奉上茶,方才问道:“王爷怎派了赵大人前来?可是有事?”
赵廉将一个白瓷瓶呈给云从愿,解释道:“王爷近日听闻,雁鸣关外那几个部族在研制毒箭,生怕将军在战场上有不测,故命在下前来送解毒的药。还请将军出征时,务必将此药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