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候皱了眉,却看见如欢居然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与方才那谦恭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一个女人无论长的有多美,总有容颜衰老的那一日。秦楼楚馆那样的地方终非长久之地,任何人都会想着法子要离开。若是能觅得良人再好不过。”
如欢抬起头直视着忠义候的眼睛:“您的五公子,出身好,少年高位,长相不俗,恰好他还喜欢我。有这样的机会,我当然得抓住。”
“你!”忠义候完全没有想到如欢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出来,显然给惊着了。
他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哪里想到居然有一日能遇见这样的女人。
“侯爷也莫要生气,如欢告诉您的都是我的心声,半点没有藏私。您不是该夸奖我做人真实么?”
“真应该让阿昭好好瞧瞧你的真面目!”
“我劝侯爷最好不要这么做。”如欢慢悠悠说着:“您既然知道我是什么出身,那我索性便更加坦诚一些吧。”
忠义候半眯了眼眸。
“这个,是我掌握的关于您府上五公子的一些秘密。请您过目之后,我们再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聊聊吧。”
忠义候盯着对面女子放在自己桌案上的轻飘飘的白色丝绢眯了眯眼。上面密密麻麻蚂蚁一般的,都是一笔一划规规矩矩的字迹。
“这是什么意思?”
如欢朝着丝绢努了努嘴:“我劝侯爷还是仔细瞧瞧好,这是唯一一次您真正了解自己儿子的机会。等改日我没了这个心情,您可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忠义候有心拒绝,想着她说这里面的东西与崔昭有关,便也渐渐的妥协了。
眼看着他拿起了丝绢才看了一眼便狠狠皱了眉,如欢唇畔的笑意便越发扩大了几分。这上头的东西足够叫人震惊,她相信只要忠义候看了一眼一定就挪不开眼了。
“你……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些?”忠义候已经有些气息不稳。
“我是什么出身侯爷不是很清楚么?”如欢气定神闲。
忠义候深吸一口气:“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那就取决于侯爷您的态度了。”
忠义候:“ ……。”
“您猜,萧王府若是知道他们的世子居然叫人假冒了好长一阵子,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你可以留下!”忠义候咬了咬牙,恶狠狠说了一句。
“多谢侯爷。”如欢从善如流。
“但,我崔家不可能娶一个出身风尘的夫人。”
“您只管放心,我并没想着要做你们崔家的夫人。但是么……若是没有我的同意,崔昭也不可以娶了旁的女人!”
“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如欢耸了耸肩,眼眸分明瞧着桌子上的丝绢:“侯爷也是在强人所难。”
忠义候抿了抿唇:“阿昭与蓝家的婚事基本上已成定局。”
如欢微笑:“那是侯爷您的事情。”
“天色不早了呢。”如欢朝着窗户瞧了一眼:“阿昭大约快要醒了,他醒了之后会找我的。请允许如欢告退。”
说罢,她也不等着忠义候有所反应,直接起身出了门。
“这个东西你要怎么处理?”忠义候阴沉着脸,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被一个烟花女子给威胁了。
只觉得心里头憋闷的要死。
“那个是送给侯爷的,您只管瞧着办吧。我这里多得是呢。”
女子的声音低柔婉转,听的人心尖都痒痒的。忠义候却狠的牙痒痒,手中古铜剑一挥,便将那雪白的丝绢给斩了个粉碎。
如欢一步步出了院子,这一次并没有绿竹再给她引路。但她记性好,竟然没有走错,直接回到了崔昭的院子里。
但她并没有急着进去,只抬头盯着天空。如今正是暮色四合时候,太阳将落未落,天幕被火红的云霞给染的如同火烧。
“明天是个好天气呢。”她慢悠悠吐了口气,低声说了一句。
心里面却只觉得无限的凄凉,唇畔渐渐便勾起一丝苦涩的笑。
崔昭的事情大约已经解决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每一日都是在为了其他人活着,什么时候才能痛痛快快为了自己活着呢?
“姑娘回来了?”耳边冷不丁听到男子一声惊呼,满是惊喜。
“长生啊。”如欢缓缓垂下了头,眼中的苦涩尽去:“怎么没有伺候着你主子?”
“姑娘……。”长生声音一顿似乎犹豫了那么片刻:“侯爷……没有难为你吧。”
“当然没有,侯爷可是个好人。”如欢微微一笑,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戏谑:“你莫非是在担心我?”
“我……我……。”长生的脸颊再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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