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放在心坎儿上珍藏的男人,还是发现了他苦苦隐藏的秘密,竟是拿着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可是终究,他没有杀他,只是在与他一刀两断之前,让他答应他最后一个条件。
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从此之后,他们便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只要一想到,昨日,他走得如此决绝,闻人靳的心口便像是被一把刀,深深刺穿,痛到无法呼吸!
闻人靳缓缓地闭上了双目,嗓音有几分沙哑:“对不起父亲,现下,我还不能告诉你。”
“那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你有几分把握可以再……”
不等闻人伽说完,闻人靳霍然睁开了双眸。
眸底尽是隐忍之色,“父亲,裴钰在这个位置上一天,这个位置,你就不要再提了。”
闻言,闻人伽不能淡定了,皱紧眉头,盯着他,“阿靳,你老实告诉我,你与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裴钰,是不是什么旧相识?”
“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他与我的事情,我希望父亲不要插手,也请父亲不要背着我去调查他的背景,这算是,我唯一求父亲的事情。”
闻人伽非常清楚,他这个大儿子若是不想说的事情,旁人是容不得多问的。
见他面色也非常地难看,似在极力地控制情绪,闻人伽便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
为了能早日见到苏执生,这几日,苏如禾都格外地乖巧。
比如,一大早起来,为容琛更衣。
又比如眼下,她老早便站在府前,等容琛下朝。
刘管家自然也不敢松懈,苏如禾这么站着,他也巴巴地跟在一旁。
赔笑着道:“夫人,眼下离大人下朝还有好一会儿呢,不如你们先进府坐坐,待时辰差不多了,奴才再来唤您?”
这刘管家是不会懂的,苏如禾之所以这么早地就站在门口等着,其实在使苦肉计呢。
她在门口等容琛的时间越久,就说明她的心意越城。
到时候,容琛一高兴,就会带她去见大哥了呢。
其实苏如禾一点儿都不喜欢万事都要靠着容琛,可她眼下什么都没有。
即便是有了京都最大的钱庄,但她也才刚刚接手。
一切的准备,才只刚刚开了个头,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所以她现下不得不厚着脸皮,求容琛帮忙。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是站得又累又渴,最后实在站累了,她便在台阶上坐下来歇歇。
算算这个时辰,容琛应该下朝了呀。
难道,又被什么事儿给耽搁了?
苏如禾托着下颔,心中盘算着,眸光无聊地盯着地面看。
看着看着,她发现一群蚂蚁在地上爬,好像是在搬家。
反正等得也很无趣,苏如禾便开始数蚂蚁。
数着数着,她的屁股就从台阶上挪了下来,就这么蹲在地上,数得可是认真了。
以至于,车轱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都没有听到。
刘管家的注意力,也被蹲在地上无聊地数蚂蚁的苏如禾给吸引了去。
以至于,容琛何时从马车上下来,刘管家也没注意到。
直至容琛走得稍近些了,刘管家才猛然反应过来,正想说话,却见男人微一蹙冷眉。
刘管家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立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闭口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