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极快,待得惊觉,剑尖已然入肉,腰下无骨,转眼间李逸航便会给长剑洞穿。
李逸航已无自救之能,突然他眼前的尼姑长剑一挥,把刺向他的长剑挡开,剑尖将李逸航胁下划开一大道口子。
一瞬间众人惊呆了,道妙喝道:“仙芝,你要干什么?为什么相帮敌人?”仙芝一声不响,默默站立。傻子似的李逸航没觉得腋下伤口疼痛,如一具泥塑木雕,双眼紧紧盯着这名唤作“仙芝”的尼姑。
李逸航跃到这名叫仙芝的尼姑跟前,赫然发现她便是自己时常想念的陈娟陈姑娘!虽然剪去一头秀发,但精致的嘴巴,灵巧的鼻子,特别是她的双眸,与数年前的陈娟一般无异,李逸航一见之下,情难自已,竟然呆了,眼里除了她,再无别物!长剑与赵圆圆都变为无足轻重的浮云。
仙芝突然扔下长剑,掩脸往后急奔。
李逸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再也顾不得赵圆圆之事,叫道:“娟儿,娟儿!”迈步急追下去。
道妙叫道:“仙芝,回来,回来!”见得徒儿头也不回奔跑,一跺脚,转身救治穴道受制的徒弟。
李逸航三几个起落便追上仙芝,伸手去拉她的手,仙芝把手一缩,往另一个方向奔走,李逸航叫道:“娟儿别走,娟儿别走,我想得你好苦!”晃身追上,拦在她跟前。仙芝又掉头急走,谁知竟然撞在李逸航坚实的胸腔上,她急急退后数步,李逸航一把抓住她双臂,叫道:“娟儿,娟儿!想不到你竟然没……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已经……”
尼姑仙芝挣脱了他的双手,举起手掌道:“这位施主,你认错人了,贫尼法号仙芝,并不是你口中的娟儿。”
李逸航心中悲痛,想去拉她的手,仙芝将手一缩,说道:“施主,请你放尊重点。”李逸航那伸出的手不住颤抖,眼前的人分明就是陈娟,可她的神情,已然和过去的陈娟无情割裂。
“娟儿,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随我回家好不好?我以后绝不会让你再吃一点苦。”李逸航眼神里满是期待,
“施主,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那娟儿,我救你,并不是我认识你,只是我不想你无缘无故伤在我们剑下,惹下仇怨。”仙芝摇了摇头。
李逸航颤声道:“娟儿,你别否认了,你的模样已然深深印在我心扉,你再怎么否认,再怎么变妆,我都能在第一眼认出你来。”
仙芝摇了摇头。
被点倒在地的尼姑得道妙解穴救治,围将上来。
道妙厉声问道:“仙芝,此人是谁?”
仙芝转身禀报道:“师父,我不认识此人。”
“那你为什么要救他?”
仙芝双唇紧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此人与我们无冤无仇,我不想咱们仙霞观惹上无谓的仇怨。”
“惹不惹仇怨,那轮到你来作决定,你当自己是谁?”静恒大声斥呵。
仙芝低下头道:“是,徒儿自作主张,请师父责罚。”
另一名年纪稍大的尼姑斥骂道:“是不是你见到这人武功了得,少年英俊,便动了凡心,欲与他谱一段情缘?”
仙芝双眼泪水打滚,强忍着不让泪珠儿落下,颤声说道:“仙芝绝无此意,仙芝若有此凡心,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乍闻此言,李逸航如被雷狠狠劈中,他对那名尼姑大声道:“师太,你们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静恒冷笑道:“你这个登徒浪子,瞧见我仙霞观的弟子长得俊秀,便起色心歹意,你以为我们不知?老家伙强抢赵姑娘纵然可恶,他的弟子更是出人意表,竟然看上我们出家人,连命也不要,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
李逸航气得全身微微发抖,喝道:“我敬你们是出家人,这才礼让三分,你们如此口无遮拦,可别怪我下手狠辣。”
道妙也不蛮不讲理之人,情知真要惹恼了眼前青年,自己一众人绝无好果子吃,当下便道:“这位施主,我弟子说的都是事实,再加仙芝已说不认得你,你还缠着她一个出家人,成何体统?传扬出去,不但你脸子挂不住,我们仙霞观的清白更被你毁了。”李逸航道:“师太,这位仙芝小师太出家前是我的好朋友,我以为她已不幸离世,现今重见得,情难自已,言行或许出格,但你们想必也能理解我的心情,那位师太出家前没有情缘?请你通融通融,让我和她聊上几句。”李逸航表明自己乃是仙芝出家前恋人的身份,旁人无论如何无理由阻挠,道妙闻言微微一呆,挥手道:“好罢,可不要太久。”
仙芝向道妙道:“师父,我不认得他,和他没什么好聊的。”
李逸航急道:“娟儿,你就是娟儿,不管你如何否认,我都知是你,你便化……化……,不,不是的,我便是化成了灰,也认得是你。”
众尼姑有忍俊不禁的便笑了出来,有的适才对他充满敌意,现下则为他感到可怜。
仙芝踏上一步,举头对着李逸航道:“施主,我不是你口中的娟儿,你真认错了人。”李逸航注视着她双眼,自己怎会认错,陈娟的脸容眼神,一辈子不会忘记。但眼前的仙芝决不承认,这如何是好?急中生智,对道妙师太道:“师太,她不肯承认,师太你是她师父,一定知道她出家前名字叫陈娟,对不对?”双眼充满期待。
道妙师太望望仙芝,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说道:“我徒儿出家前不叫陈娟,施主你一定搞错。走吧。”一挥手,带着众弟子迈步走路。
李逸航呆呆站立,望着仙芝转身离开,一颗心也跟着她离开,落落魄魄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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