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晋实受不了,猛地直起身,大喝道,“都住手!我不是贼,我是丞相府的公子,段子晋!”
虽然这样说出身份,着实丢脸,也得费一番功夫解释他怎么会出现在凤家大小姐的闺房,但总比让人活活打死要强吧?
赵妈妈显然早就知道了,但根本不买账,喝道,“丫头们,别听这贼胡说八道!段府的公子怎么会做这等下作之事,偷东西偷到大小姐院里来了,定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来闹事,往死里打!”
“是,赵妈妈!”
丫头们不停手地继续打,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一棍子打在段子晋额头上,他“唉哟”大叫一声,脸上登时有热乎乎的东西往下流,他头脑一阵晕眩,摔倒在地。
“啊!”凤若柳吃了一惊,这要让丫环们把段子晋给打死了,她也没法给段府交代!赶紧着上前阻拦,“住手,都住手!”
丫头们也是不敢真的打到她,纷纷住手,但都不退开,作势接着打。
“二小姐,你为何一再袒护这个贼,胳膊肘朝外拐呢?”赵妈妈不满地指责,“这等小贼,打死算完。”
凤若柳怒道,“赵妈妈,就算这人是贼,也得送官府发落,父亲是刑部尚书,若是有人死在凤府,你觉得父亲能向朝廷交代吗?”
段子晋捂着头,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恨不得把凤若柳给剁了!她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现在自己被打成这样,肯定是鼻青脸肿,短时间内无法出去见人了。这贱人果然是没长脑子的,自己怎么就没好好掂量掂量,就来了凤府,这下全栽了!
赵妈妈不服气地道,“二小姐甭拿话诓奴婢,奴婢虽然不识几个字,但对本朝律法,还是知道一些的,像老爷这等身份,若是有贼人闯进来,老爷就有权将他就地正法,朝廷也没个怪罪。”
凤若柳登时噎住:这赵妈妈居然还是个懂律法的,难怪这么理直气壮了。可问题就在于,这贼是段子晋呀,而且还是跟她商量好的,她若不维护着,段子晋能饶了她?“总之、总之不能再打了——”
“丫头们,打!”赵妈妈才不管她,一声令下,当先举棍就打下去。
“啊!”段子晋被打怕了,赶紧躲到凤若柳身后,大叫道,“我是段家公子,我不是贼,你们谁敢打我,我父亲饶不了你们!”
“又来冒充段家公子,还没受够教训!”金桂气呼呼地一扫帚打将过去,“打到他认错为止!”
凤若柳尖叫一声,惟恐自己的花容月貌受到伤害,那就完蛋了,赶紧抬袖护脸,往旁就躲,“金桂!你敢打我,住手!”
“奴婢打的是偷东西的贼,二小姐快点闪开!”金桂咋咋呼呼,有意堪堪打到凤若柳,再打向段子晋,让他们两个成同命鸳鸯。
“啊!”凤若柳跳着脚地躲,“你这个大胆的贱婢,你,你敢……”
“打,打死偷东西的贼!”
众丫头一拥而上,不管缘由,先打再说。
段子晋虽然是男人,可只是个文弱书生,哪经得起这帮丫头们一顿好打,浑身上下没有不被打到的地方,除了抱头满地滚,大喊大叫,根本就没办法。“住手!住手!住——”不知道是谁一棍子抵在他胸口,他一阵气闷,越发说不出话来。
这边动静闹的这样大,凤府的家丁还能不被惊动?赶紧着过来看,听说是梦婉院又遭了贼,都知道事情小不了,赶紧去禀报了凤元良和薛氏。
夫妇俩一听,又惊又怒,急急赶过来,一见这混乱的局面,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凤元良上前大喝一声,“都住手!”
一听老爷来了,赵妈妈赶紧让丫头们住了手,提溜着家伙出来见礼,“见过老爷夫人,奴婢们正在打小贼呢。”
凤若柳这才松了口气,跑出来道,“父亲,母亲,你们可来了,这是场误会,是误会!”
薛氏冷声道,“若柳,你在若桐院里做什么?”
凤若柳喉咙一窒,“我……”眼珠乱转,飞快地想着说辞。
“还不点灯?”凤元良扶好薛氏,免得这天黑看不见的,她再摔一跤,那可了不得。这些丫头们也真是,打小贼打的如此热闹,居然不点灯,也不怕打到自己人。
“是,老爷。”赵妈妈放下棍子,点亮屋里屋外的灯笼,这院里一下就亮堂起来。
凤元良扶着薛氏坐下,道,“把那大胆的贼人押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敢到凤府来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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