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战的情绪和环境之中。
孔盛听见我嘟囔了,低头恶狠狠的看我一眼,我立马用手捂住了嘴,转头安抚庄年华。
“儿子没事,小妈先跟他过去等你,你等等来。”
庄年华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我以为他是不满我叫他儿子,却不知道那个地方,真的不是我喜欢呆的地方。
孔盛驾着车一路疾驰,他没开警车,开着自己的小宝马,挺低调的,我看这人工龄也没多长,钱倒是攒了有一把了吧,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我的打量了,他声音沙哑的威胁我,“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掉!”
我猜他是以为我在看他的疤,天地良心,我虽然眼神还在他身上,但是视线早就游离了好伐?
孔盛转弯还带着加速,我不是慑于他的语气,完全是被这车速下的,立马回头抓住了车顶的拉手。
“你和庄年华有什么仇?”
我还是问了出来。
“杀父之仇算不算?”
这……这是我说了算就算的么。
我见他现在也不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大概是见到了庄年华又被庄年华揍过没有先前那么压抑了吧,总之我就问了。问完以后我还追加一句,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庄年华的小妈,你把我扯进来了,这事儿你得说说,我一点儿都不相信我的继子会杀人。
结果孔盛的车速更快了……
我下车就扶着一颗小树苗去吐了,一天都没吃东西,也没突出点儿渣来,别说渣,就是口水都是我硬呸出来的,谁让我没吃没喝呢……
清冷的月色下传来刺耳沉重的开门声,大铁链子在他的手中哗哗作响。
“你好了没?!”
孔盛推开大门,闻着冷空气里那腔鼻的灰尘,思绪和十年前的夜晚混乱了一瞬。
十年前这里是多么热闹啊,看黑拳赌钱的人数不胜数,这场子夜夜爆满,一张门票价格不菲,虽说不比旧时动辄到打死才作罢,但被打死在场上的事情也时有发生。黑拳没什么规则规矩,观众怎么看的爽怎么来,而拳场上的人怎么打的赢怎么出招数,想到这里,他从兜儿里摸出一副指虎,给自己套上了。
我扶着树站起来,回头看他,“好了。”
“跟我进来。”
他接着命令,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走过去,被他推着先进去了,我真是忍不住就跟他抗议:“你是不是押犯人押惯了啊?就算庄年华跟你有什么仇那都与我无关,你就不能好话好说别动手动脚吗?”
这话说的我眼泪都快流下来,因为这里尘封太久,我吃了一鼻子一嘴的灰。
“任何和庄年华有关系的人,都是我的仇人。”
他这倒还算说了句明话,我心想完了,我这案子要变成一桩特大冤案了,刚才在车里的时候我可是看过手机了,以微博最为红火,其他社交网站紧随其后,对我二十三年的人生进行了深入的剖析,最后把我描述成一个为了家产不计代价嫁进庄家的女人,在丈夫出轨之后亦然仇杀了或者也可以说是情杀了野模小三的胆大妄为之人。
我琢磨他这人是怎么当上警察的。
他熟门熟路的拉开了灯,昏黄的灯光,废弃的观众席和拳场,地上血迹斑斑,似乎是最后发生了什么惨案,一朝树倒猢狲散都没有人清理。
大门口悬着的封条这会儿在风中摆舞,我冻的一个激灵,忽然回想起了五年前的一则新闻,地下拳场黑老大被捕,当日拳场发生袭警斗殴惨案,当场击毙三名歹徒,最终顺利逮捕黑老大。
他竟然拆了封条,把我带到了这里。
孔盛看我盯着地上的血的震惊表情,嗤笑一声,扶着我的肩膀,“血算什么?”
他的手指着距离最近的西墙,“那里还有脑浆。”
我立马就不去看了,他却不依不饶,抬手扭了我的脖子强迫我盯着那陈旧的墙面,其实现在也看不出什么了,只是那里也是血迹斑斑,带着不同墙面的黄色。
“是我亲手打的。”
他从我肩膀伸出去的手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放开她。”
我觉得孔盛是很很危险的人,但是我这会儿却没有胆子推开人家,见了这人以后我终于知道了我的继子庄年华是多么的可爱。就在我要被吓尿之际,后面传来了庄年华清冷沉稳的声音,简单三个字,对我来说却如同曙光一样,有着安稳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