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他。当地正在打击黑恶势力,上头非常重视,把他也列入其中。
民不与官斗,自古如此。何况莫越琛平常素来不爱给头顶乌纱的人面子,那些人心存愤懑,此时都冷眼旁观,看他身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肯不肯出来救他。
莫越琛心里像明镜一样,把他叫去疫区,长达十天的时间里与世隔绝,而外界已经暗中布置好一切,就等抓他了。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悄无声息。他有了牵挂,只想早点办完事回家和心晚团聚相守,压根就没多想,何况请他过来的,是一向与他关系良好的相关人员,他救治的也是无辜的普通百姓。
若知道一切是陷阱,莫越琛怎会轻易踏出那一步?
四天。
童心晚躺了四天都未苏醒,身上包得像粽子一样。
赵安琪和罗大勇坐在病床边,一直在淌眼泪。
“我的心晚唷……”她抹着眼睛,哽咽不停,“这可怎么办?怎么不撞我呢?撞死我好了,让我替你……阎王也不长眼睛,怎么就收错了人?”
“心晚妹妹……”罗大勇也哭,张着嘴巴,一哭眼泪就往嘴里灌。
门推开了,封衡慢步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他走到病床前,哑声问道。
“不怎么样,封先生,你看看她……她怎么还不醒呢?”赵安琪捶着胸口。
童耀光从沙发上跳起来,大骂了起来,“莫越琛那个挨千刀的,人去哪里了?怎么也不露面的?我们心晚就在他们家门口出的事,他们莫家人一个也不来吗?”
“对啊,一个也不来吗?”罗大勇哭着大喊:“怎么要欺负我们心晚妹妹呢?”
“就是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童耀光红着眼眶,指着门口,激动地嚷嚷大骂,“我和他们没完!我要砸了他们的医院,我要砸了他们莫家,我要告他们……”
封衡拧了拧眉,压低了声音,“别让心晚听到了。”
“她一直昏睡着,能听见吗?”赵安琪转头看童心晚,哭声更大了,“她伤得这么厉害,肋骨断了好几根,腿也断了……我们心晚若是没和莫越琛在一起,就不会出事,绝对不会出事!全怪我,我就应该拦着她,寻死觅活也要拦着她。她恨死我我也要拦着她才对!吃糠咽菜扫大街我也养着她,总也比现在好啊!我的心晚……莫越琛从来都是个薄情黑心的人啊,现在信了吧,现在总信了吧?”
童心晚的眼角缓缓滑下两行泪,露在被子外的手指微微抬了抬,监察仪上的细线猛地往上跳了跳,呼吸也急了。
“心晚,没事的。”封衡马上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低低地安慰道:“我在这里,我是封衡,没事的。”
童心晚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嘴角轻颤,似是要说话。
封衡俯下身去,听到她轻浅浅地吐出三个字,莫越琛……
“已经通知他了,快来了,在路上。”封衡握紧她的指尖,往心口上放,低低地说道:“他会来的,我也会陪着你的。”
童心晚眉紧紧皱,手指轻轻地在他的掌心里抠了一下。
封衡在椅子上坐下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的脸青肿得厉害,头发已经全部剪短了,脖子上削掉了一块皮,现在贴着纱布,渗着血色。
他又看向她的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的舞蹈生涯可能就此断了。
莫家人为什么不来,封衡很清楚。莫越琛出事,最近一直在休息的莫远炜必须马上回公司处理事务,他来不了。林文佩和童心晚不和,更不可能来。莫谦凌那小子袭警,把人家警察的鼻子打骨折了,拘留七日,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关着呢。
“封先生,我看给她转院吧。黑岩医院不行啊,四天了,怎么怎么不醒。能不能转到最大最好的医院去?”童耀光走过来,满脸期待地和他商量。
封衡点点头,“我来安排,去京里。”
“太好了。”童耀光长舒了一口气,朝赵安琪使眼色,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
“什么事啊?”赵安琪抹着眼泪问他。
“心晚这孩子算是毁了,我看封衡对她还有意思,我们这几天要抓紧一点,让童心晚和莫越琛把婚离了,让封衡有点盼头,这样心晚以后还有个保障。”童耀光俯到赵安琪耳边,小声说道。
“呸,要死了!你侄女成了这样,你还想拿她捞处?滚!”赵安琪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忿忿地瞪着他。
“你这女人,我是为了心晚好。”童耀光赶紧掏手帕擦脸,鼓着眼睛骂她,“她如果残了,莫越琛不要她,她以后怎么办?”
“我养着她,不劳你费心。还有,公司是心晚的,她一天不死,你别打主意。”赵安琪指着他的鼻尖骂:“我会叫顾辞看着你,他可是律师,会盯着你。”
“得了吧,莫越琛的案子,就是舒琰办的,顾辞是他的助手,他一切都知道。”童耀光说完,猛地捂住了嘴。
“什么意思?”赵安琪听出了道道,立刻追问道。
“行了,你别知道那么多。反正赶紧让心晚离开他,别受他牵连。这事你别管,我是为她好。她是我亲侄女,我能害她吗?”童耀光瞪了她一眼,把手帕塞回口袋,大步走进了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