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雙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惨白的脸上,艰难到底扯出一抹笑意,背在后边的手不住摆动着,有些谄媚到底看着余母,尽可能保持常态,不敢让余母发现丝毫飞不对。
一旦被看出不对劲,很可能刚刚打开的小火锅就要飞了。
飞也不是不行,可在那之前,至少让他吃上一口吧,要是连一口都没吃上,那他也太亏了。
哪怕只延迟那么短短的一秒,也好啊。
“妈,您怎么回来了?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吗?”
余母急着出门,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随口答道:
“我刚才穿错外套了,想拿手套的时候才发现衣服数你妹妹的。”说着就往外走。
差不多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哦,对了,还有个事,差点忘记了,你帮忙和丫头说一声,晚餐的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篮子里,她知道在哪里,直接拿来做就好了。
要是天黑了,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先吃,不用等我,给我留一碗就行。”
说完转身出去。
咔嗒一声关上了门,过了好一会,余雙才回过神来,吓的腿都软了。
碰的一声!
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噗嗤!”余悦琪捂嘴直笑。
瞧他那傻样,不就是余母回来,至于吓成这样吗?
怂的和刚做了坏事被逮住现场的学生差不多。
拜托,你可是奔四的人啊,又不是十几岁,咱能有点出息不?
“笑屁啊!”余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么牛,刚刚怎么不出来啊?就知道躲着笑。”
“我不笑,难道还哭啊,天塌下来自然得高个的顶着了,能者多劳嘛。”
“去去去,少给我戴高帽,自己懒就直说,我才不吃你那套。”
“谁捧你了,我是诚实宝宝,从来不会说假话。”
“呵!你诚实,你要是诚实,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诚实的人了。”
“余雙,你想打架是吧?来就来,谁怕你啊!”说完,直接撸袖子。
……
一胖,余爸唉声叹气的看着这一幕,不住叹气。
这两个孩子啊,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哟。
叹到极点,还不忘往嘴里塞点东西,添补一下因为孩子吵架带来的空虚。
这填着填着,筷子就捞空了。
咦?这是什么情况!
低头一看,锅里除了寡淡的汤,哪里还有一丝半毫的菜。
顿了一秒,慢条斯理的插插嘴,然后拍屁股走人,不带走一丝云彩。
等兄妹两吵完,余爸坐的板凳都凉了,看着寡寡的汤水,余悦琪没好气的瞪了余雙一眼,也走了。
余雙摸摸鼻子,确认过眼神这锅确实该他背。
要是他抬杠的时候先吃上那么几口,不就没这茬了。
现在倒好,东西没吃上不说,还招惹一身骚。
他折腾这么一出,又是赔笑又是抠菜的,结果临了,什么好都没捞着。
杨白劳都没有他怨啊,人家至少还有个喜儿陪着,可他呢,小棉袄没有,冰冻的皮夹克倒是有那么一件。
唉,没一个是暖和的,他上辈子到底是多红,才能被人嫉妒到这辈子做乌鸦。
唉,太优秀也是种负担啊。
为了下辈子不受罪,他这辈子还是不要太优秀的好,不然会很黑滴。
外边,突然响起急切的脚步声。
余雙一抬头,就看到余母带着好几个眼生的大妈进来,要没有估计错,这应该就是来谈判的代表了。
只是他不明白,谈事情就谈事情,把人叫回家里做什么?
还不清楚底细,就贸然把人带回家,不安全的呀。
这要是里边藏着几个坏心眼的,躲都没有地方躲,不谨慎,实在太不谨慎了。
不行,他得去打个招呼,不然余悦琪那个不懂事的,一准把家底都漏光了。
还没走出去,就听到余母说道:
“姐姐们,别客气,就当自己家,这么远赶过来辛苦了吧?赶紧进屋坐会,我这就让丫头做饭。”
“悦琪啊,把那菜收拾收拾,咱们今晚上三吃,给客人们洗洗尘。”
喊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余母不好意思的笑笑:
“可能在后边没听见,你们稍微坐一会啊,我这就去叫人。”
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余悦琪早就等在门边了,见余母出来,连忙迎上去。
“妈,您这是打算给她们秀一个还是有意馋馋她们?”
余母粲然一笑:“还是你懂我,这要是换了你哥,准得误事。”
刚好一墙之隔的余雙听到这话,心哇凉哇凉的。
在外边捧高踩低就算了,怎么在家里也这样啊?他招谁惹谁了,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就把他拉出来溜达啊?
他虽然是个男的,但偶尔也是有玻璃心的。
余悦琪没有搭话,直接说事,“那怎么弄?三吃五吃还是七吃?又或者拼盘?”
吃法不同,要准备的东西也是大不同的,必须得问准了。
不然,材料用了,事情还不成就太亏了。
余母想了一会,“最简单的三吃吧,做的时候留点手,咱们要抬价,但也不能太过,惹祸。”
余悦琪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进厨房翻箱倒柜去了。
这来客了,自然不能再用之前准备好的材料,可用什么好呢?
左思右想,仔细权衡利弊后,余悦琪挎上小篮子,摘姬胧月去了。
要轮生长快,除了那些个古里古怪的菜外,就数它快,还能吃。
就算可劲掐尖,挑最嫩的吃,最多三天,原本被掐的地方就能冒出一串的小芽来。
多肉就是这点好,生长点多的出奇。
只要不把生长点破坏了,就算随便扔到犄角旮旯里边,照样可以长的非常茂盛。
有些生命里旺盛的,就是没人管也能长成形态炒美的老桩,有些人家精心伺候的,还比不上它呢。
说起来,也真是够奇妙的。
姬胧月种植的地方就在屋后靠近山脚的位置,不到三分钟就打了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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