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定哥儿,老身刚刚转身进去说句话儿,你就来,老身在这空坐半日偏就不见你的影儿!哥儿今儿要几个炊饼呢?”钟妈妈问道。
“就要两个吧,我都饿得慌了。”那雷定说道。
钟妈妈就夹两个烧饼,拿纸包上要递给雷定。雷定接过纸包,将一抓铜钱放到案桌上,转身就要走。
“雷定哥儿,你慢些儿,放下竹箩,奴家有话跟你说说!”钟明荷连忙说道。
“大嫂真是个美人儿!有什么话说的?大嫂是——?我怎么没见过?” 雷定仔细看了一眼明荷,一边惊叹夸赞,一边疑惑着说道。
“这是老身女儿钟明荷。”钟妈妈赶紧介绍说道,“往常她都是在后边屋里做炊饼忙家活,我在前边卖炊饼,你自然没见过。这位小哥叫逢志,应使的。”
“大姐多福!”雷定略一拱手算是行礼,便接着问道,“大姐有话尽管说,我雷定有问必答。不过得快些儿,我还得到滨河街那边赶早市卖鲜果呢!”
“雷定哥儿每日拎着这竹箩走街串巷叫卖鲜果,可以赚到多少钱?”钟明荷也略一欠身算回礼,便问道。
“赚得不多,也就一百多文钱吧!我就一个人,也算够吃用的,还自由自在。——况且其它营生,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雷定说道,看似有点无奈,却又有点得意似的,他反问钟明荷道,“大姐为何要问这个?”
“你暂且只管回答姐姐的问话,我自有你的好处。你每日都挎着、拎着或提着这鲜果竹箩,觉得不觉得累?”钟明荷又问道。
“当然累,一边挎着拎着提着,还要走路,还有叫卖,怎的不累?不过慢慢的卖掉了就不累了。”雷定答道,“大姐越问我越不懂了,大姐问这些何用?”
“姐姐有个让你赚更多钱的法子,你干不干?”钟明荷问道。
“求大姐快说!” 雷定一下子来了劲,将果篮望案桌上一放,说道,“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也不坑蒙拐骗,残害他人,能多赚钱的事,我都乐意干!”
“好吧!你往后每日早上,就到我这铺子来,我装好炊饼担子,你挑到街市上去卖,定比你以往赚得多许多!挑担子总比挎竹箩果篮要便利舒服得多,还没那么辛苦。”钟明荷说道。
“那我的鲜果不卖了?”雷定问道。
“你的鲜果当然可以继续卖,担子可以一头放炊饼,一头放鲜果,往后还可以哪样卖得多就多装些,两不耽误!你卖的鲜果是过手的买卖,别人也都在卖,利头少,怎比得上这炊饼是咱们自家做的,独家买卖,利头大。”钟明荷鼓动说道。
“那大姐每日给我多少跑腿钱?”雷定问道。
“你不必问我家要钱,我家给你炊饼挑去卖,卖多少赚多少,看你自己挣去!”钟明荷想一想,说道。
“不给雷定哥儿跑腿钱,那他怎么帮咱们卖炊饼,怎能让他白辛苦?”钟妈妈也听不明白,问道。
“咱们的炊饼固定每个卖十文钱,咱们店里卖这个价钱,雷定哥儿挑出去也卖这个价钱,但晚上回来与我家点数算账,我家只按每个炊饼八文钱收账,雷定哥儿每卖出一个炊饼净赚两文钱。我家的炊饼这么好吃,只不过不是在热闹街市开铺而已,挑到街上游街叫卖,一日下来,卖个一两百个,我估摸你赚个两三百文都不难的。”钟明荷说道。
“听起来倒是不错,也不耽误我卖鲜果,是一条额外的财路,试试也无妨。”雷定听钟明荷说了,便动了心,说道。但他略一顿,便问道,“可是我没有箩筐担子,还有,挑出去的炊饼要是卖不完,剩下了,怎么办?”
“货郎担子姐姐自会准备好,你明日一早只管拎了你的鲜果来便好。至于炊饼,你在我家拿出去多少,剩的交回来多少,点数算账,剩下的也不劳你忧心,雷定哥儿就做无本买卖。”钟明荷说道。
“有这等好事?那我一定好好干!”雷定越听越兴奋,说道,“要不今日就开始,我挑担炊饼去卖吧!”
“不必着急,还是从明日开始,一会我让逢志去置办好货郎担子,你明日好妥妥的挑出去叫卖。”钟明荷说道。
“那好,我走了,明荷姐姐!”雷定挎起他的鲜果竹箩,一边吃着炊饼,走开去了。
当下,钟明荷吩咐逢志,到街上去买一对上好耳绳的竹篾箩筐,上面盖两个木板托子,几块覆盖保暖的棉布,再罩上两个竹篾筛罩,一根扁担,一个夹烧饼的竹夹子,几包包炊饼的纸,一个双面货郎摇鼓,并到写字铺在两个箩筐上分别写上“窦记炊饼”几个招牌大字,以便雷定挑担出去游街叫卖炊饼时,也一并宣传窦记炊饼铺的招牌。逢志应喏出去,不到一个时辰便办妥了,挑了货郎担子回来。
逢志临走,都走到门口了,又转回来,对钟明荷说道:
“真是的,一些儿忙乱,差点又将一件大事情给忘了说。老爷说了,咱们家的瑞丰粮油食杂铺本来就有卖包子馒头的,往后瑞丰粮油食杂铺每日早上使人到这铺里拿些炊饼到那边去售卖,请夫人明日早上多准备些儿。”
“嗯,知道了,我多做些就是了。”钟明荷一听,又多一条销路,十分高兴地说道。(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