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份假名单,他也不能立即供出,否则会让唐崇信怀疑这份名单的真实性,他必须再次经受拷打,然后因受刑不住才被迫招供,这样才能骗过龚培元和唐崇信,即使唐崇信的手上有一份真名单,他也会怀疑其真实性,毕竟他才是这次会议的负责人,而且三木之下所得到的口供,敌人会认为其真实性更高一些。从这点上来看,唐崇信会情愿相信他,而不是那个叛徒。
主意已定,彭若飞便按照自己的步骤进行,他斜睨了一下唐崇信:“唐处长,你的这个问题问得我很难回答。”
“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呢,彭先生?”唐崇信还是那么地和蔼可亲的模样。
“我要是回答了你这个问题,那等于我把这些人都出卖了,这会陷我于不义,我背叛了组织等于是不忠,唐处长,你想让我做个不忠不义之徒吗?”
唐崇信一听,心里一喜,彭若飞这么说,那就肯定知道这份与会者的名单了,既然彭若飞是知情人,还怕他不说吗,软的硬的,他唐崇信有的是手段。
于是,唐崇信哈哈一笑说道:“彭先生此言差矣,对你而言,这不叫不忠不义,这叫弃暗投明,你看看你们这个组织,现在都已经七零八落了,死的死,逃的逃,被捕的被捕,变节的变节,成不了气候,翻不起大浪来了,你脱离这样的组织是顺势而为,是聪明人的选择,良禽择木而栖,你这不是在害你的同志,你是在帮你的同志们跟你一样迷途知返,挽救他们。”
彭若飞听后,冷笑了一声:“唐处长真是一张利嘴,能把不忠不义说成是弃暗投明,叛离组织说成是择良木而栖,出卖同志说成是让其迷途知返,救他们于水火。这简直就是颠倒黑白,这世上有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想让我跟你一样不要脸吗?”
唐崇信一听这话,刚才的涵养功夫都消失殆尽,气得那张脸白一阵红一阵,没想到这个彭若飞竟敢如此羞辱他,他刚才一直耐着性子迁就彭若飞,就是希望能感化他,能在关键问题上有所突破,但没想到这个彭若飞真是冥顽不化,一口拒绝还把他给羞辱一顿。他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地望着彭若飞,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跳,一张脸由和蔼可亲变得狰狞可怖。
身旁的龚培元早就按捺不住了,看见处座的脸都气歪了,连忙对着彭若飞大吼一声:“姓彭的,我看你嚣张到几时,不给你点眼色瞧瞧,还以为我们都是吃素的。来人啊,把他拖进刑讯室里去。”
站在一旁的两名打手立刻走上前去,把彭若飞从刑讯椅子是拉拽起来,拖到了旁边的一扇铁门旁,按了按墙上的按钮,铁门打开了,里面便是令人触目惊心的刑讯室。彭若飞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能扛得住这种摧残,但为了能找出叛徒,他要铤而走险试一试。
龚培元和唐崇信走进刑讯室里,彭若飞已经被绑在了一张长凳上,头朝后仰着,下面没有任何支撑物,彭若飞在保安队的刑讯室里见过这种长凳,当时长庚曾被这样捆绑在长凳上灌水,把肚子灌满水,让肚子涨得像气球一般,然后鲁克明再用脚往下踩,水从嘴里汹涌而出,随后吐出来的都是血水。他知道自己也要经历这种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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