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了,明天要见柳姑娘!你们赶紧把召拟好,送过去。”老滑臣到了云令台,趾高气昂地高声叫嚷道。差府中的小厮们都连忙打躬作揖,见过老相爷。这老滑臣拉过一个小当差的到身前,低头凑去小声嘱咐了几句:“这个小皇帝啊,我一手教大的。她的心思,别人都不知道,就独独我懂。今个折子上说的什么事,你们估计这会也都探得差不多了。这柳姑娘是个什么身份,这些年都办了些什么事,大家心知肚明。召该如何下,让你们赵大人拿捏拿捏。把握好了分寸,将来的好事,少不了你们的。”
说话间,眉眼一挑,轻轻拍了拍小当差的肩膀。
“是,多谢相爷提点了。您平日待我们都不薄,我们赵大人是个蠢楞的,小的们却心里明白着呢。”小当差深深一作揖,也报之一个油头滑脑的笑容,从琵琶袖里掏出一个荷包,道:“一点小钱,就当是小的孝敬大人的,来日投奔您,还望相爷收留。”
“还是你懂事。走了!”张大人老贼眼滴溜溜一转,见四下的人都别过头去装作无事,便一揽手收走了荷包,在手中抛接着掂量着分量。又一甩袖收到袖口中,颇为满意地整理整理衣冠,迈着大步走了。
那给钱的小厮送张相爷出了差府门,叫喊着便急急向内府赶。
赵台司正在内里批着新传回来的信件,心中正烦闷,听得这嘈杂之声便将笔重重一抛,怒斥道:“叫喊些什么!”中正的身板偏也挺不直了,一手扶额倚在桌上。
“大人,方才张相来过。叫小的给您传句话。说是陛下明日请柳姑娘进宫,让您拟份召。不曾说何时进宫,不曾说何地召见,也不曾说诏书需让陛下过目。只说让您注意今日那份折子和柳姑娘的身份、差事。小的按您的吩咐,给了张相些银子,送走了。”
小厮毕恭毕敬地说完方才的事,站在一旁,听着赵大人的指示。
“见柳氏的人,这小皇帝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赵大人起身来,一挥手便要打发小厮离开。突然又招手让小厮回来:“再过几日,寻个什么由头,替我包份礼送去张相府上。诏书你们自己看着办便是,让魂鸽送去便是。”
小厮又换上了那副嘴脸,谄笑着低头哈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