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这血淋淋的大字。
离门约莫七步之处,画着一条殷红的血线。
胡全大怒道:“甚么时候写的,难道没人瞧见吗?”
一名长老赶忙上前回答:“刚才胡长老死在街上,大家拥了过去看,门前没人,就不知谁写了,开这等玩笑!”
胡全提高嗓子,朗声说道:“姓胡的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倒要看看怎么出门七步者死!”
大踏步走出门去。
两名长老师同时叫道:“宗主!”
胡全将大手一挥,径自迈步踩在血线之上,瞧着那血字血线,还未干透,伸足将六个血字擦得一片模糊,这才回进大门。
转头向几名长老道:“这是吓人的玩意儿,怕他甚么?还有人没有?去棺材铺走一趟,买些物品,超度亡魂。”
几名长老眼见宗主跨过血线,安然无事,当下答应了,并肩走出宗门。
胡全望着他们跨过了血线,转过街角,又待了一会,这才回宗。
他心生烦躁,刚欲饮口茶,忽听得脚步声急,一人奔将进来。
胡全探头出去,听得砰的一声,有人摔倒在地。
胡全闻声过去,发现是刚才奉命去买棺材的耿长老,身子尚在扭动。
胡全伸扶起,忙问:“耿兄弟,怎么样,还行吗?”
耿长老艰难的开口:“他们死了,我……我逃了回来。”
胡全焦急的询问:“敌人是什么样貌?”
耿长老断断续续的说:“不……不知……不知……”一阵痉挛,便即气绝。
片刻之间,宗门内人人俱知此事。
季夫人和胡定炽都从房中出来,只听得每个人低声说的都是“出门七步者死”这六个字。
胡全开口道:“我去把那两位长老的尸首背回来。”
黄长老即刻劝道:“宗……宗主……去不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谁……谁去背回尸首,赏十枚中品灵石。”
他说了几遍,却无一人作声。
季夫人突然叫道:“咦,我炽儿呢?炽儿,炽儿!”
最后一声已叫得甚是惶急。众人跟着都呼喊起来:“少宗主,少宗主!”
忽听得胡定炽的声音在宗门外响起:“我在这里。”
众人大喜,奔到门口,只见胡定炽稍显瘦弱的身形正从街角转将出来,双肩上各负一具尸身,正是死在街上的那两名长老。
胡全和季夫人匆忙奔出,越过血线,护着胡定炽回来。
众长老和弟子齐声欢呼:“少宗主少年英雄,胆识过人!”
胡全和季夫人心下也十分得意。
但表面上季夫人任然埋怨道:“孩子,做事不能这么莽撞!这两位长老虽是宗门之人,然而总是死了,不值得冒这么大的危险。”
胡定炽苦笑,心下说不出的难过:“都因为我一时忍不住气,杀了一人,以致这许多人为我而死。我若再贪生怕死,何以为人?”
话音未落,忽听得后堂有人呼唤起来:“刘长老怎地好端端的也死了?”
胡全喝问:“怎么啦?”
出声的弟子脸色惨白,畏畏缩缩的过来,说道:“宗主,刘长老前些日子外出办事,今日才回,却死在七步之外。”
“敌人下手如此狠辣,竟是要灭我西古宗满门”。
胡全这般猜想,随后看向众人:“大家休得惊慌。哼,这些狗贼,就只会趁人不防下手。你们大家都亲眼见到的,刚才少宗主和我夫妇明明走出了七步之外,那些狗贼又敢怎样?”
众人唯唯称是,却也无一人敢再出门一步。
胡全和季夫人愁眉相对,也是束手无策。
当晚胡全安排了众长老守夜,但自己任不放心,起身巡查之时,见长老竟是团团坐在大殿,没一人在外把守。
众长老见到宗主,都讪讪的站起身来,却仍无一人移动脚步。
胡全心想敌人实在太强,宗门已死了这样多人,自己始终一筹莫展,也怪不得众人胆怯,当下安慰了几句,命弟子送了些酒酿,陪着众长老在大殿喝酒。
众人心头烦恼,谁也不多说话,只喝那闷酒,过不多时,便已醉倒了数人。
次日午后,忽又闻得蹄声响,有几骑从宗门奔了出去。
胡全一查,原来是五名弟子耐不住这局面,不告而去。
他摇头叹道:“大难来时各自飞。我姓胡的无力照顾众多弟子,大家要去便去罢。”
余下众人七嘴八舌,有的指斥那五人太没胆气;有些人却默不作声,只是叹气,暗自盘算:“我该不该走?”
傍晚时分,五具尸首被驮了回来。
这五名弟子意欲逃离险地,反而先送了性命。
胡定炽悲愤难耐,提着宝剑冲出门去,站在那条血线的七步之外,大声嚷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姓付的燕州人,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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