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对炎离叮嘱良久,刚踏出侧殿的门,曦贵妃已经衣冠齐整地守在门外了。
由于溃烂的伤口怕光,炎离一袭黑纱遮面,整个人黑压压的。
“姐姐,离儿。”
曦贵妃连忙凑上前,热情地拉扯住二人的手,炎离却没好气地转身嗤鼻。
“姐姐和离儿交谈的如何?哈,我刚有事去了趟灵堂。怕惊扰你们母子,特命下人守在门外,没什么事吧?”
曦贵妃试探地问。
“一切安好,妹妹。接下来的计划,我已同离儿交代了。”夫人道。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呀!”曦贵妃那苟且之事没被发现,心里的石头可算落地。
“啊,离儿,姨母知道你在为这脸发愁,特差工匠打造副纯金面具。”曦贵妃将面具递呈至炎离面前,笑盈盈道:“快戴上试试,可不可巧?”
炎离却斜眼俾倪,丝毫不给曦贵妃面子,竟一掌将面具打落在地。
“呵,如此贵礼,炎离不配接纳,您自己留着戴吧!”说罢,炎离头也不回地离开贵妃宫。
“这孩子。”夫人拾起掉落在地的面具,尴尬道:“在我面前,他还不似这般顽固,妹妹莫怪,回头我好好说教他。”
“无碍呢,姐姐。”曦贵妃难掩面色尴尬,笑盈盈道:“许是离儿觉得这面具不和心意,回头我再差工匠打造副别样式的。”
“有劳妹妹费心了。”夫人客气道。
“哎,可惜我这如花似玉的妹妹,年纪轻轻就死了夫君,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好生可怜……”
曦贵妃心中一阵惶恐,忙附和道:“托姐姐的福,妹妹待离儿视如己出,定尽心尽力,辅佐他登上君上之位。”
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北玄皇宫,湖心亭内。
正午当头,艳阳高照,深秋的枯叶萧瑟翩然,打在黑纱遮面的少年肩头,稀疏飘落。
骤然得知自己的身世,炎离虽然平静接受,但满腔愤懑无法排遣,独自一人来湖心亭静息。
纵观炎离的人生,既可笑又可悲。
炎离自幼生活在北玄皇宫,由于性格孤僻,个性桀骜不驯,是诸多皇子中最不受宠的那个。
他的“母亲”辰妃娘娘,在生产当晚,因为大出血撒手人寰。
所以自小,炎离就是那个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行事的皇子。
当时,曦贵妃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秀女——翟若曦,她虽知炎离是姐姐私换之子,却无力庇护他。
炎华的生母高居贵妃之位,整日容光焕发,吃穿不完的锦衣玉食。
每当宫内打赏月币、衣食之类,总是最后轮到炎离时,挑拣其他皇子挑剩的。
相比之下,有母妃庇护,从小生活在糖衣蜜罐中的炎华,公公们总是第一个去贵妃宫中报道。
“趋炎附势,弱肉强食。”
这就是宫内的生活,炎离在经历无数次饥寒交迫后,从小便看得透彻。
帝后之子——大皇子炎熠早慧,年仅十岁就做了尚书房的执事,掌管弟弟们的课业。
儿子早出晚归,帝后独守清冷后宫,可怜炎离居无定所,遂好心将他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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