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升一边撑着伞,一边搂着荷包蛋,晕晕乎乎晃晃悠悠地往家去了。
“哐当——”
顾怀格看着面前抓着小花伞,抱着猫笑得一脸憨憨的宝贝儿子,不由喊了一声,“儿子?”
铁憨憨痴傻地笑了笑,径直回了屋。
怎么回事,儿子,你不太妙啊。叫也叫不应,完了完了,这铁定是撞邪了,我得找出我的那个啥来,诶?在哪儿放着来着?
“儿子回来了?”林雅静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
顾怀格嘀嘀咕咕地放下遥控器,一阵风似的刮进了主卧。
林雅静看着两边关着的门,这俩人怎么回事,连个招呼也不打?摇摇头走回厨房。
荷包蛋终于受不住地挣扎了一下,少年,男男之间要保持距离的好伐,老子对你没那个想法,莫挨老子。
荷包蛋抬头看了看笑得跟二傻子似的顾之升,唉,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少年,你的路还长着呢。
“咚咚……”
顾之升突然惊醒,随手放下小花伞,把荷包蛋放在地上,刚打开门,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木牌,被顾怀格硬按到了椅子上。
“来,跟着我念,南无阿弥陀佛,诸邪远离,万事吉祥。”
“啊?”
“没事儿,跟着我念就行了。”
“哦,南无阿弥陀佛,诸邪……不是,爸,我没中邪。”顾之升一脸便秘的表情。经历了爱情的滋润,却被当成中邪,任谁也不会太好受吧。
怎么回事,我的剧本拿错了吗,这个时候不应该是逼问早恋的对象是谁吗,或者怎么也该问问小花伞的主人吧。
“啊——哦,好吧。儿子,你也是,学习尽力就好,别太拼命了啊,看看,好好的孩子都学傻了。”说着迅速从顾之升手里抢过木牌来,塞进自己兜里。
“嗯嗯,好吧。”您哪只眼睛看见我拼命学习了,我都快把鱼摸没了好吗?您睁眼说瞎话的技能又升级了奥。
“好了好了,走,出去吃饭。”
顾之升关好门,跟着出去坐到桌边。
看着面前忙碌的林雅静,说道,“妈,我带了只小猫回来,就上回在咱家养过一阵儿的那只,它被雨淋湿了没处去,我就给带回来了。”
林雅静摆好盘子,又走回厨房,“行,我一会儿给它冲袋米糊。”出来端着两杯姜茶,一杯放在顾之升面前,一杯递给顾怀格。
“趁热喝,一会儿吃完饭,赶紧洗个澡。”
顾怀格接过姜茶,喝了一口,抬头盯着林雅静,“你妈说的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太拼,做啥事儿都得适度,对吧?”
爸,您说我还是说我妈呢?敢不敢再明显点。
顾之升擦着头发走回房间,看着一脸惬意窝在柔软小筐里的荷包蛋,旁边的小碗被舔得发亮。
你倒是挺舒服啊。
“啊切~”顾之升揉了揉鼻子,走到桌边,拿起小花伞,耳尖悄悄攀上一抹粉红。
“啊切~”
本来只是打几个喷嚏,夜里却发起烧来,身体沉重酸软地动不了,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深夜雨势又大了起来,雷声隐隐绰绰,似经历了极大痛苦的小兽呜咽着舔舐伤口。
迷蒙间,嘴里被塞了药,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又被强烈的睡意拽着入了梦。
“嗯哼,呜呜呜,嗯嗯哼……”
顾之升“唰”地睁开眼,梦里呜咽抽泣的声音说不出的熟悉,在床上呆愣了几秒,记忆就模糊起来。
顾之升抓了抓头发,看着外面大晴的天,晕晕乎乎走下床。扫了一眼,没看见那一团黄白的小猫,随手拿起手边的闹钟。
3:20
我是睡了多久,难怪头这么疼。
放下闹钟,甩了甩头走出去,在阳台看见了那一团欢泼的身影。走到餐桌前,拿开压着的水杯,抖搂起那张纸:阿升,冰箱里有饭,你起床了就自己热热吃,今天给你请假了,在家好好休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