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直接就朝着汽车的方向走去。
吴志南站在那,想了下,开口又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来这里?”
刑术站在车门前停下来,转身看着他:“你实际上是想问我来干什么,但你不好直接问,所以用了这种方式……有意思吗?”
吴志南笑了:“对,连九棋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查他?”
刑术冷冷道:“我要是知道他是谁,我还来这里干什么?我也不用低声下气地去问傅警官。”
“低声下气?”吴志南有些惊讶刑术竟然用这个词,“喂,刑术,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刑术打开车门:“谢谢你的关心,再见。”
刑术发动汽车,倒车到主路之上,随后掉头飞快离开。
吴志南看着刑术的轿车远去,寻思了一下,朝着连九棋的住宅走去,看到住宅门口的那把锁都已经生锈了,看样子至少是好多年没有人住了,于是他从刑术先前出来的位置翻了进去。
当吴志南爬上院墙之后,却发现里面这个院子和他想象中大不一样——古色古香的平房,屋檐下还带着一道能让两人并行的走廊,廊檐之上的还挂着彩瓦,只不过廊柱上面全都是翻墙来这里玩耍孩子捣蛋留下的痕迹。院子中虽然全都是落叶,但看得出来,在这家人离开这里之前,将院落彻底收拾过一遍,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井然有序,摆在该放的地方,并不杂乱。
院落的南面种着一颗吴志南说不出名来的大树,但肯定不是院落外的槐树,在过去,槐树在哈尔滨一带并不常见,更不要说院落中的这颗大树。
快到夏季,那颗大树的枝叶已经变得相对茂密,再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变成一把巨伞,遮挡住院落上方大部分的地方,成为屋主纳凉休息的好场所。
吴志南拿着相机四下拍摄着,同时念叨着:“主屋,侧屋,鸡窝,猪圈,水井……连九棋家看起来还挺富裕的。”
“是,他家以前是挺富裕的。”一个沉闷的声音从树后响起,吴志南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摸身后,却摸了个空——这是他当刑警多年的习惯性摸枪动作,至今都没有改。
随后,一个满脸长满老年斑,看模样土埋半截,带着半秃白发的老人从树后杵着拐杖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下吴志南,问:“警察?”
吴志南迟疑了下,微微摇头:“我是侦讯公司的。”
“哦,私家侦探。”老头笑了笑,笑容转瞬即逝,“那你就算是私闯民宅。”
吴志南立即道:“对不起,我这就走。”
吴志南刚迈步要离开的时候,却停下来了,他觉得这个老头儿很奇怪,因为像这个年龄段,且生活在这种偏僻地方的老人,怎么会知道什么侦讯公司就是私家侦探?
“不好意思。”吴志南转身看着老头,“没请问您是?”
老头人又笑了:“你比之前那个年轻人有礼貌多了,他在被我喝止之后,转身翻墙就走了,什么话也不说,很没礼貌。”
吴志南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那是我的朋友,算是朋友吧,他心情不太好,对不起,我替他道歉。”
“这座院子的主人姓赫连,后来才改姓为连。”老人仰头看着那颗大树,“几十年前的某个夜晚,这座院子的最后一个主人跟着一群人走了,那是个雪夜,下了好大的雪,应该是那年最大的雪了,当时我正好路过他家门口,因为觉得好奇,就下意识看了下那群人,一共有9个人,有男有女,大多数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谁知道,他一去再也没有回来过,再后来有个大肚子女人来找他,说他的媳妇儿,回老宅子来取点东西,当时那个女人满脸泪痕,不过却有这家院子的钥匙,陪他同来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嗯,我记得那个中年人那晚也来了,是那9个人的其中一个。”
吴志南不明白老人为什么突然间要说这个,但他还是默默记了下来,又问:“后来呢?”
“后来那女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个院子也再没有住过其他人,但从法律上来讲,现在我是这里的主人。”老头儿笑了,看着屋内,“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吴志南立即道:“不用了,您太客气了,对了,您刚才说的这座院子的最后一个主人,就是跟着那9个人离开的那位,是不是叫连九棋?”
老头儿点头:“对。”
吴志南又问:“那她媳妇儿呢?叫什么?”
老头儿看着吴志南,过了几秒才回答:“好像叫龚盼吧?应该是,我听那个中年人是这么叫她的。”
老头儿说完朝着主屋走去,随后推门而入,吴志南站在那想了想,随后才走进主屋,但走进去之后,发现那主屋内空无一人,所有的家具之上都铺上了挡灰的白布,他下意识道:“老先生?爷们?咦?人呢?”
屋内没有人回答,吴志南从在屋内找了一圈,也到侧屋内看了看,但也没有发现那老头儿的踪迹,就如同是老头儿直接囤地亦或者隐身了一般。
逐渐地,吴志南觉得头皮有些发麻,看着屋内的陈设也觉得无比诡异,他慢慢退出去,保持着最后那一丝丝镇定,翻墙离开,却在落地之时摔了一跤,一边拍打身上的泥土灰尘,一边朝着汽车走去,还不时回头看着院子大门口。
就在吴志南上车准备倒车离开的时候,他却看到那扇紧闭的大门缝隙下面,有个人影在那晃动,虽然他不确定那是不是那个诡异的老头儿,但他却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地方久留下去了。
吴志南的车离开院子外面之后,老头儿从墙头轻松翻落下来,随后用拐杖直接砸开了那把生锈的锁。
锈锁落地的同时,院门也缓缓打开,依然西装革履的连九棋出现在那,带着浅浅的笑容对老头儿说:“于叔,谢谢您。”
被叫做于叔的老头儿看着连九棋,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个雪夜。那晚,他提着一盏油灯走在前侧,顶着风雪,引领着连九棋和九子走出村外,随后目送着连九棋与九子一起坐上那辆卡车消失在雪风之中。
于叔并没有想到,满脸笑意,还不断让他不要远送,应该回去避避风雪的9人,已经对赫连家这唯一的后人动了杀心,但他们掩饰得非常好,完美地骗过了于叔这个老江湖。
直到一个月之后,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连九棋半夜敲开祖宅的门之后,于叔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想要要去报仇,却被连九棋制止了,因为于叔一旦启动他的复仇计划,九子就会知道连九棋还活着,以他们的江湖地位,连九棋很快就会面临第二次暗杀。
于叔想到这,缓缓摇头,叹气道:“这原本就是我于中原的职责所在,我守护赫连家几十年,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没有察觉出近在咫尺的杀机,我愧对赫连家的祖先!”
说着,于中原竟要向连九棋跪下去,在双膝快挨到地面的瞬间,被连九棋一把扶住,随后用力扶起来。
连九棋道:“于叔,你先前所做的已经弥补了当年的过错,当然,我也从来没有记恨过您,有些事连老天爷都阻止不了,更何况是你我。”
于中原转身看着大路的方向:“老爷,先前来的那个年轻人,真的就是少爷吗?”
连九棋也眺望着远方:“现在来看,应该是。”
于中原立即道:“老爷为什么不告诉小少爷实情呢?”
“因为……”连九棋目光收回,看着于中原,笑道,“因为刀还不快,血还未热……老天爷还没有彻底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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