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蓁站着的身体一僵,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骂过。
她缓缓回头看去,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脸色严厉的男人在说话。
这是宋栀晏的父亲宋镇。
从宋栀晏的记忆来看,她平日里很少能见到她父亲,因为她父亲很少去宋夫人的住处,每月只有过节或者十五才回来一次宋夫人的居所,所以连带着宋栀晏也没怎么享受过父爱。
宋镇对宋栀晏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差,虽然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但也没有亏待过宋栀晏。
虞蓁想了想刚要说话,一旁被带到椅子上坐着的宋璎珞就“扑通”的一声从椅子上滑落并跪了下来,一只沾满血的手还捂着被纱布刚刚包好的脖子。
她这么一动,脖子就又渗出了血来,宋璎珞眼睛里含着泪光,楚楚可怜的说道:“父亲,您别怪大姐姐,这都是我和二姐姐的不对,如果不是我们不经通传就进了大姐姐的寝室,大姐姐也不会这样的生气。”
“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你就将你妹妹打成这副模样吗?”宋镇对着虞蓁震怒的说道:“你可真是做得一个好表率!”
虞蓁站着没有说话。
宋镇看着虞蓁站得笔直的身影再一次怒道:“你还不跪下?”
“我不该将宋璎珞划伤,可宋薇瑶和宋璎珞有错在先,为什么父亲不叫宋薇瑶也跪下?”虞蓁问完后就觉得不该将这句话说出口。
果然,宋镇被激怒了,隔空抬手就是一道掌风狠狠的打去,并喝道:“逆子!你还敢顶撞?!”
虞蓁被这掌风猝不及防的打趴在了地上,脑中一阵眩晕,吐出了一口血,一时间竟然根本说不出话来。
烟罗惊呼一声,扑到了虞蓁的身旁,叫道:“大小姐!”
于是刚刚听到消息的宋夫人一进屋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她疼爱呵护着的女儿被她的夫君一掌打翻在了地上。
宋夫人立即急步上前,双目赤红的质问宋镇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镇抬手一指跪在一旁还在哭泣,脖子被纱布缠绕着的宋璎珞说道:“你看她干的好事!”
宋夫人看见了宋璎珞那副衣襟都染上了血的模样,也有些震惊。她一听到消息就过来了,还以为只是小孩子的打架而已,却没想栀晏竟然把她三妹妹弄成了这副模样。
过了一会,宋夫人也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一旁趴在地上的虞蓁问道:“栀晏,这是怎么一回事?”
虞蓁让烟罗把她的扶了起来,缓缓的说道:“她们两个没经通传就直接闯进了我的寝室,在我这里闹事。我叫她们出去,她们不走,于是才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
一旁的宋薇瑶也跪下来说道:“父亲明鉴,哪有一言不合就拿花瓶摔人的?”
宋璎珞膝行到了宋镇面前,磕头带着哭腔说道:“还请父亲不要责怪姐姐,这事是因我而起,要责怪就责怪璎珞吧!”
宋夫人看着这三个孩子,缓缓的叹了口气,上前了一步将宋璎珞扶起,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伤成这样不要留疤才好,我一会儿差人把去疤的药给你从过去。”
宋夫人是一家主母,纵使想护着虞蓁,却不能不管事实,毕竟是虞蓁划伤了人。
宋璎珞被宋夫人扶起,脸上泪痕未干的说道:“多谢母亲。”
宋镇见状面色稍缓和了一点,毕竟打也打完了,骂也骂完了,气也就消了大半,转身对着宋栀晏厉声说道:“你今晚给我去祠堂好好跪着,将女则和女戒抄写十遍,过几日就是大婚了,到了夫家难道还如此的不稳重吗?”
随后又看向面带喜色的宋薇瑶和一旁哭泣的宋璎珞说道:“你们两个怎能不叫人通报就硬闯你姐姐的寝室?回去把家规抄写十遍,也给我好好的长一长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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