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刚开始还很局促的几人,已然开始大快朵颐,推杯换盏,讲讲奇闻异事,大声辩论的同时,
却也喝出点情趣...
原来喝酒可以让人这么欢乐,我从没有见过...
至于那些喝的越多越沉默寡言的人,要么是真喝多了...
要么就是经历了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而且件件悲伤,不堪过往...
老家伙是不是那样的人,他从未说过...
不过,这群执法僧里,没有那样的人...
所以酒喜欢有故事的人,有故事的人也喜欢酒。
是酒灌了他,还是他喝了酒,已然毫无意义...
老家伙说过:“僧活天地,以梦为驴,何必让自己不如意...我若是方丈,定要在山寺造一个
酒池肉林...”
“师弟你听说了吗?古卷禅师满山寺为你游说,经佛堂代代相传的好物件都快送没了...他想
让你回古佛阁悟禅寻念,可古海方丈任谁去劝,就是不吐口...”
“古海方丈当然不能吐口了,听说依佛在无相残佛下日夜参悟,武佛堂十二大菩萨戒亲自布
界,连鸟儿都飞不进去,崩说人了...真是一人修佛,我等皆陪客”
几人喝了点酒后,口吐真言,牢骚漫天...
“人家什么资质?生下来就是莲花世界,我们连狗尾巴草都算不上,你还抱怨个甚?”
“如真不知道这山寺有无相禅机这等神迹还能安心当个执法僧,慢慢混成大和尚...比丘...金
刚戒...菩萨戒...首座...方丈...可知道了,虽又能甘心?念...就那么一点点,还总被依佛一人独
占...但也真没办法,谁让人家独领山寺年轻一辈的风骚...”
想到这里,几人不禁更心灰意冷。
“真不如师弟在这里逍遥独乐乐哈...”
“师兄们说的极是...”
我微笑答道,手里的竹筷不禁加快了速度,把沙锅里浓香滚烂的狗肉为师兄们一一夹入碗
里...
酒葫芦早空,我一咬牙,狠心拍开了一泥封,将瞬间芳香四溢的琥珀色酒缓缓一一斟满,酒
罐很老,上面釉彩斑驳点点,似乎放了很多年,但一个倒方醋字却崭新似乎墨迹都未干,与
之格格不入...
本是准备孝敬那老家伙的,也罢,给他们谁喝都是糟蹋...
“依心师弟...师兄刚有个迷惑没来得及问你...”
干完满满一杯后,一年岁稍长的师兄神秘问道,语气还很莫测...
“师兄请问,师弟若知无所不言...”
“那发簪...师弟可是情僧?有了相好的了?听说无遮大会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女施主也是真
的了?”
“这...”
还知无不言呢,此问却也让我哑口失言,好赖那位年岁稍长的师兄也没细究,因为他的目的
绝不在于此。
“师弟去没去过青楼?”
他小声继续问道,表情有着一种说不出猥琐的味道,耐人寻味...
“回师兄,还未去过...但一直想去,不知从何下手...”
“那好说,贫僧出家前也是漠北一刀客,走南闯北,杀过的人和嫖过的姑娘一样多...你带好
银钱,师兄带好你即可...”
他嘿嘿一笑,眼珠俨然已挤成了桃花状,合着是在这等着我呢...
“可附近锦云城的青楼房地契皆是山寺的,不允许收留山寺僧侣,戒律里曾提到过,难道
师兄不知?”
“闭嘴!就你嘴快...回山寺换了衣装,带了毡帽,就说有采花贼要追捕,讨来山寺腰牌,可
否夜不归宿?”
一位嘴尖舌快师兄的不合时宜被他呵斥住了,大为扫兴...
其余几个师兄虽说都到了血气方刚干柴烈火的年龄,但是男女方面估计都不如家里
房子小的几岁孩童...
唯一号称走过南闯过北的刀客,估计也就一穷困潦倒,靠一柄破铁片招摇撞骗的西贝货,最
后生计都成问题了,不得不当和尚混吃等死...
“师兄此方法妙极,那你讲讲该怎么嫖姑娘啊,听说女人可香了,难道比这砂锅中的狗肉还
香?”
“嫖姑娘嫖姑娘当然是与姑娘用嫖对饮啦,应该是如此...对!就是如此”
嘴尖舌快师兄信誓旦旦的抢先回答,顺便把胸口拍的啪啪山响,其余几位眼里哪里
还有迷惑,精亮一闪而过,瞬间明了...
好奇与欲望如雨后菌子一般蓬勃而生,只是不知道发泄在哪里...
漠北刀客听得一滞,眼中一丝怪异闪过,却也没说什么...
只是目光寻向我,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羔羊...
几人放下酒碗,说动就动,风尘仆仆,各回山寺换装...
只有我暗地里摸了摸搭理几小块散碎银钱,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