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不亮林菀已是从陈习之房中醒来,想来是昨日跟陈习之僵持在院子里忍不住睡着了,那么便是他将自己送到这里的?看了看自己的衣物,林菀发现并未有解开的迹象,好在陈习之是个正人君子。看了看一旁有已经放好的洗漱用品及清粥,看来陈习之深知自己要早起去沈府帮陈梦言所以已经帮忙准备好了。
他能想到这一点已经不易。
林菀收拾好喝了点粥便出了陈家,到沈府时天已经亮了,大吉大利竟也抬着轿子刚到沈府,每每看见大吉大利林菀总会忍俊不禁,而这两人见林菀笑了一脸憨像:“那日只不过我们未有防备才会被你有机可趁!你莫要得意!”
林菀连忙回应:“是是是。”说完看着这轿子觉得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不过今日宴席事大也顾不及那么多便从偏门进了沈府,带头的是管家福伯,是个十分亲切的老人家,记得刚进沈府便是他一一向自己介绍沈府的陈设、人员、场地的布置。
“福伯,方才大吉大利接的人便是沈公子这次宴请的人吗?”林菀问。
“嗯。”福伯回答,“东城还有记挂公子的人不多了,所以啊你们要好好招待,公子很是看重这位朋友的。”
“应该的应该的。”林菀应承到,想起来沈让这般的美男子却没有什么朋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难不成迷妹也没有?这样想着,便问出了扣,“像沈公子这般出尘绝艳的人难不成还没有人相中吗?”
福伯一听连忙看了看四周,道:“哎,听闻也曾跟郡主定过亲,不过那郡主嫌公子身体弱便取消了亲事,与沈二公子定亲了。”
林菀叹了口气,又问:“那沈公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福伯一听苦着脸说:“这些年来,看了这么多名医却都查不出原因,只说受不得风寒也练不了武。”
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什么病能受风寒了?什么病能受得了操劳?
林菀也不再多问,进了厨房见陈梦言正忙得满头大汗,而一旁的白虎心疼的又是擦汗又是递水,陈梦言见着林菀喜出望外:“姐姐,你可算是来了。”
白虎见着自己连忙道:“梦言可累坏了,姐姐快来棒棒她吧!”
林菀欣然一笑,立即上前帮忙,因为这门手艺不得外传,所以沈府的佣人一律不用,自然是不需要别人伺候的,整个厨房也就是他们三人。
忙里忙外一个早上就过去了,终于做好了饭菜,虽说宴请这一个朋友,可烧的菜却足够是个人吃了,这有钱人就是格外有脾气些。林菀张罗下人们将菜品一道一道送上去,还让陈梦言去介绍菜品,给她一个出风头的机会。
偷得浮生半日闲,沈府确实景致优雅,林菀寻了一处凉亭,底下是鱼塘,常常有那金鱼探出头,而四处杨柳依依,清风徐徐,吹来好清雅的味道。
“姑娘不想要赏钱吗?”
林菀正闭目养神时,沈让将她拉回了思绪。只见他一袭白衣站在林菀对面,脸色虽是苍白却更添了几分柔美,林菀问:“此时公子不应该在用膳吗?”
沈让微微一笑:“我吃不得那些。”
林菀点了点头,原来是为了朋友啊。感慨道:“看来这位朋友对于公子而言十分重要。”
沈让不置可否,突然缓缓开口:“姑娘当真忘记在下了吗?”
林菀沉下的心又一惊醒,看来如今装傻也是蒙混不过关了,只好回答:“我记性一向不太好,沈公子明示。”
“一月前,在下随朋友去齐府贺寿前日,齐二小姐将金簪强赠予我,因怕惹人众议还是姑娘你接了金簪代我转还。”沈让说时看着林菀,“因贺寿那日未见姑娘便差了人打听,却听闻姑娘遭了偷金簪之污名受罚并不知所踪,想来定是有人为难于你,心中愧对于你。”似是想起什么继而又说,“...那日齐府寿宴的红衣舞姬..可是姑娘你?虽有蒙面,可在下总觉有三分像你。”
林菀可算是明白了这些来龙去脉了,这林菀真是个苦命女子,没有被林母熏陶成了唯利是图的小人,做人存着善心却遭人妒忌,若是没有自己,当真是要葬送在这些人手里。
“不论前事如何,如今过去的也过去了。”林菀回答道,“沈公子不必挂怀。”
沈让看着林菀感慨:“确实,此次再遇姑娘,不论是街头还是酒楼,都与之前大为不同了。”说完自嘲了笑了一下,“姑娘的胆识却是在下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女子尚且如此枉我身为男儿。”
林菀笑道:“沈公子不是也好评一片吗?”
沈让对“好评一片”这个词纠结时,林菀赶忙解释:“沈公子虽说天生身子骨比旁人弱了些,可当街你劝阻大吉大利,酒楼你助我唤来掌柜,如今又得你赏识让我与梦言得以借您之名在临溪城名声大噪,今后定然是前途一片光景。此恩情我是记下的。你我虽做法有异却本质并无不同。”
沈让失笑:“不过举手之劳。”
林菀轻笑:“这手可不是人人都会举的。”随后看着那被清风吹得乱颤的杨柳,“你看那杨柳有些人不过当它平平无奇,没有松树的伟岸挺拔,也不像杨树那样正直不屈,可它却看似柔弱却尤为坚韧。”
沈让微微颔首:“多谢姑娘。”
林菀也轻笑,随即一问:“那五十两银子可真作数?”
一闻此言沈让豁然开朗,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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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沈让果真给了自己五十两银子,得了银子林菀便出了沈府,却撞见了在外等候的陈习之,想来赶来的路上比较急,额头都冒着汗珠,见着林菀便笑了:“阿菀,我正要寻你。”
“寻我?”林菀问道。
“嗯..这事...”陈习之回了后又似是难以启齿,“原本是不想惊扰于你,可还是要问问你的主意。”
林菀看着他的神色,想来现在能给自己找事的估计就是那对林家母子了,便动身跟陈习之说:“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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