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阴月执拗的拍着紧抓自己手臂的男人。
雪花,孤零的飘落,好似昨夜被人遗弃的宣纸,无人在意。
赵?南朝并未恼怒,顺势松开了手,三尺剑早已归鞘,安安静静,就好像它的主人,静如苍松,孤剑客这名号也是实至名归了。
“你为何要救我”空灵却有着一丝狡黠的可爱眼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赵?南朝。
“我说过,妇孺不杀,有背我剑心”
“你怎知我就是那妇孺,而非旁人口中的妖女?”
“你的眼神,没有杀气”
说完,赵?南朝自顾自的朝前方走去。
只留刹那恍惚的阴月与那孤雪飘零。赵?南朝不知道的是这双眼睛,或许也只是对他没有杀气罢了。
“你等等我”
随着少女急促的步伐,那年的记忆也好似恍惚了一般,或许是太悲伤,悲伤的记忆都会被人下意识的遗忘吧。
那年,她与他共处三月,过了雪季,却没有春天。
当年吞下的并非什么夺天造化的宝物,而是沧海岛国进贡的一枚丹药,世间仅此一颗,本是要献给当今圣上,特意用松木雕刻,“造化丹”,却未有造化之能,只是能让人容颜永驻,本无阴阳教何事,只是教中长老得此消息,认为是立功的机会,不料消息泄露,反而被江湖传成夺天造化的神物,阴阳教便有了此劫。
此劫阴阳教众损失甚大,阳日也力竭身亡,阴月失踪,反被梧桐院反咬一口,而那丹药,早在阴月咬开蜜蜡的瞬间便是化为一股清流,流进了腹中。
赵?南朝与阴月同行了三月,阴月本以为这样就好,但还是在南阳郡被阴阳教众发现踪迹,阴阳教四位长老同时出动,阴月不想连累赵?南朝,便是随其归教。
之后的故事,便是暗无天日的刑法,好在上任阴月掌教当今阴阳教大长老一力护短,才保住一条命,本以为如此便可偿还,却没想到命有尽时,大长老年岁已高病危难救,阴月已有随死之心,但造化弄人,却让两人再次相遇,而这次,她要杀他,他却不知。
荆州的雪并不似梁州,大片的雪花下的急,路过巷弄大院门前的石狮子被雪覆盖,以看不出形态,好似掩盖了这世间的苦楚,又好似只是遮羞罢了。
阴月在后一步一步跟着赵?南朝,脚印刚巧吻合,却始终保持着一丈的距离,就好似当年二人赌气一般。
如今,他已不是那孤剑客,腰间早已没了三尺剑,却被人尊称天师,而她也早不是阴阳教的阴月,空有不老的容颜却如那老树盘根,外表翠绿,内心却早已枯黄憔悴。
“那日,你为何不声不响的走了”早已没了当年伟岸的嗓音,反而带着些许沧桑。
身后女子并未搭话,还是小心的跟着赵?南朝身后,低头仔细的丈量着脚印。
“为何要杀我?”
少女见前方已没了脚印,白袍却还在眼前,抬头又低头,还似当年一样摆弄着衣角。
“不得不杀”
“哦?那边动手吧”
“我”阴月一愣,没想到赵?南朝回答的如此痛快。
“我杀不了你”
“既然杀不了,又为何来此?”
“我,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我”阴月有点磕巴,岁月荏苒,却好似未在她身上有所留痕。
“你还是当年的模样啊,我可老喽”赵?南朝自嘲的抚了抚雪白的胡须,点了一下肩上浮雪。
“既来之则安之,随我逛逛吧,杀我之事并不急一时”
或许这天下,能如此对待来刺杀自己的人,也只有他了吧。阴月出神的想着,并未回话,还是一丈的距离,不远不近,就好似二人的关系,数十年,仍是这样。
岁月,改变的或许不只是容貌,还有性格,如果是当年那个孤剑客,必然会追问,而如今的天师,只留轻描淡写了吧。
“给”
赵?南朝猛的回身,吓了阴月一跳,一刹那脑海中数道思绪闪过
“他要杀我?”
“也好,如此死在他手也好”
晃了一下神,却没有那所想的杀气浮现,睁开眼,才发现,赵?南朝手中一个油纸包裹的手掌大小的物件映入眼帘。
油纸中包裹的是一块块整齐的桂花糕,此时冬季早已没了桂花,现在能吃到此物也只有别有用心的小贩将桂花与蜂蜜一起密封储存,以求能在这深冬腊月将这不应时节的桂花糕卖给哪家家境殷实的深闺小姐。
而这荆州因气候地势,却无桂花,那这桂花糕又从何处得来?
“拿着,不能吃了”
“为何,我偏要吃”阴月执拗的抢过,或许是天气寒冷,双眼有了些雾气。
打开才发现,桂花糕早已发黄变质,深黄色霉菌交叉在上面,入手硬邦邦的,好似出土的古董一般,早已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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