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三供奉浑身动弹不得,只有无数年来的修为在林中飞舞,却做不了任何的事情。先前潮红一片的脸颊早已经变的苍白无比,眼神中写满了羞恼和惊惧。
作为当代四大家族王家的供奉,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崇高,修为在无数年来慢慢沉淀,逐渐步入净观巅峰时更是骄傲自信到了极点。以至于他对盲目让他忘记了很多东西,他知道永安城有座紫杉园,却忘记了在城的东面还有一座竹山。
凌门的先生们从来低调,却不表示他们可以不被尊敬。他终于明白,即便他已经迈入净观巅峰,但是在这些传说的地方,依旧只是喽啰,没有丝毫骄傲的本钱。
他想起自己之前对于永安城的算计,对于这城中大修行者的一些不敬,更是从心中对于文科书院的漠视,此时的他后悔羞愧到了极点,看着那缓缓举起的短斧,更是恐惧到了极点。
他声音颤抖沙哑的说道:“书生也会杀人?”
樵夫举在半空短斧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
三供奉心头微动,准备自炸修为,就算拼了半死也要离开。
心头刚动,那把短斧便再次落了下来。
夏林里的落叶飞起落下。
无数片青叶从四周而来,刹那落在了王家三供奉身上。
那些青叶每一片都蕴含着某种凌厉,这种凌厉不是刀,更不是剑,而像是接连伐树的斧头。斧刃没有落在他的血肉,而是透过了衣衫,透过了血肉,落在每一处的经脉。
如果人的真气运转如树枝一般从丹田气海延伸到了各处,那么这些斧头便把那些散布的枝条全部砍断了。
只是一斧落下,王家三供奉数十年的修为,尽废。
没有惨叫也没有怒吼,林中一片安静。
王家三供奉倒在了青叶中,他惊目圆瞪,眼神中透露着绝望和恐惧。无数片青叶从四周落下,将他的身体覆盖,他没有死,只是不知这一辈子还有没有醒来的机会。
林中夜风再起,酒香消散,樵夫不知去了何处。
...........
无数人感受到了南城的那道气息,各含思绪。
长空望着那处天空微微蹙眉,神情冷漠道:“蜉蝣憾树,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残剑没有去看那处的天空,而是问道:“你猜柴乐,已经到达何等境界?”
长空本有些犹豫,只是忽然想起先前园内那道含有酒香的夜风,和现在从南城感受到的气息,神色诧异,说道:“逍遥游野?”
残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想起那日在竹山下,说道:“白久登山,你我站在山下观望,柴乐便在竹山那处伐了一夜的竹。”
长空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因为那一夜结束后,残剑的鬼面支离破碎,他们两个在那处林中寸步难行。
“世人只知柴乐以辩论胜道门玉路,胜无物寺明山,却从不知他的修行境界究竟有多高。那时诸葛大人曾说竹山大二逍遥之下无敌,如今看来这等境界还是低估了。”
“文渊或许当真是逍遥之下无敌,但是柴乐或许早已经看破了逍遥。”
残剑的鬼面微微颤抖,面具下不知何等的表情。
“无数年前的那句话,至今或许依旧可用。”
长空疑惑的问道:“哪句?”
残剑看了一眼东方的天空。
“凌门天下无敌。”
.............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的天空归为了平静,竹山终于安静了下来。
夜风拂水而至,樵夫的身影出现在了湖边。
只见湖水清澈,湖两岸的火已经熄灭了,山间的竹却已经燃烧了大半,那些烧焦的青竹与烤裂的石头,在诉说着之前战斗的恐怖。
柴乐的脸上红润已经不见,满是忧容。
湖边是凉亭,凉亭之后是一直通往山后的小溪。
老人坐在凉亭中默默的饮酒,神色平静淡然。
先前他的肩头有火焰燃烧,被他用手指轻轻掸灭。
白久躺在亭子下,闭眼气息平静。
柴乐问道:“先生?”
文圣大人放下手中酒杯,缓缓说道:“无事。”
...........
夏林中的气息消散,王家二爷的脸色有些难看。
看来今夜到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转身准备离去,事已至此永安城也没有待下去的理由了。
王家失去了三供奉,等于少了一位净观巅峰的大修行者,家族整体的实力虽然不会受到影响,但也是一项巨大的损失。
想到这些王家二爷难免有些肉疼,同为修行者,他深知一入净观,境界的提升会有多难。三供奉的净观巅峰,是王家用无数的灵药和资源生生堆积而出的,虽然比不上那些缓缓而至之人,但是仅仅是几个瞬息的时间便在也没有气息传来,让他难免不去想三供奉遇到的人究竟是谁?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