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像,我才是。”江彦词浅笑。
门被打开,沈佩在客厅做瑜伽,听到有动静,她朝这边看来。
“沈老师。”
“小许!”她连忙起身穿上拖鞋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沈佩抓住她的手,怜惜的看着她。
“之前回国就想来的,一直给耽搁了。”顾知许解释。
沈佩点点头,脸上满是笑意,她这才注意到江彦词他俩靠的很近,几乎是要贴上了。
“你们......这是?”
江彦词牵起顾知许的手,在沈佩面前晃了晃,“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沈佩惊呼,瞳孔放大。
速度竟然这么快?
“比珍珠还真。”江彦词的语气有些得瑟。
沈佩脸上的笑容更盛,她满意的看着他俩,越看越登对,果然她之前就没看错。
只是这个时候她不合时宜的想起来一些事。
比如那次江彦词在饭桌上信誓旦旦的说,“同一个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又比如那次班主任生日会回来后,他叫人抽干了院子里的人工湖,找了好几天柜子里的钥匙,沈佩知道那柜子里的都是顾知许的东西。
再比如昨天他又急匆匆的跑回来,把墙上顾知许的照片一张张放回去。
沈佩觉得,她这个侄子真的有点......嘴硬。
当然这些打脸的事情沈佩是不可能说的,毕竟江彦词这人要面子得很。
沈佩招呼他俩在客厅里看电视,自己和保姆去买菜准备做顿大餐。
离开之后,护工将沈奶奶推了出来。
江彦词走过去蹲下,喊了句外婆。
然而沈奶奶并没有回答他,嘴里念叨着什么也听不懂。
看到坐在轮椅上那个头发花白,甚至表情痴呆的老人,顾知许下意识的起身,“沈奶奶她?”
“阿尔茨海默和偏瘫。”他对着护工说,“我来吧。”
“好。”护工把扶手松开站在一边。
江彦词推着沈奶奶往门外走,她一般到了九点就要出去晒晒太阳。
顾知许一路跟着,她知道自己离开的八年江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那些都是顾知许通过新闻得知的,而新闻上面没有写沈奶奶。
江彦词把沈奶奶推到小区的公园,他半蹲在旁边和她说话。
但其实沈奶奶大多数时间都在放空,对江彦词说的那些也爱搭不理。
医生说不管怎样都要多和他们说说话,否则这种症状就会越来越严重。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沈奶奶的视线移到顾知许的身上,她招了招手。
顾知许走近蹲下,“奶奶怎么了?”
沈奶奶牙齿缺损的嘴巴嗫嚅着,断断续续的说,“小,小许,瘦了,可怜,要多吃饭,奶奶,奶奶帮你盛。”
她的手抓着顾知许,手背上满是深褐色的老年斑,瘦的只剩下了骨头。
往事盘踞在脑海里,慈祥和蔼的老奶奶变成了这副模样,顾知许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握着沈奶奶的手,哽咽着,“好,吃饭,小许吃饭。”
晒完太阳之后,江彦词和顾知许就在客厅里陪沈奶奶玩,她精神状态很不好,说话有断断续续的。
饭桌上,因为沈奶奶手总是抖吃不好饭,一般都需要护工喂。
而这次沈奶奶却一直不肯吃,她推开护工的手,问道,“阿喃呢?阿喃怎么不来吃饭。”
话音刚落,顾知许听到左侧‘啪嗒’一声,金属筷子掉在地上发出声响,别墅陷入死寂。
江彦词艰难的开口,声音干涩,用哄小孩的声音说道,“阿喃还在练琴,她说午饭不下来吃了。”
“不行的,我得去叫她下来,阿喃那么瘦,练琴哪有吃饭重要呢。”说着,她就想掀起腿上的毛毯站起来,可她的腿早就坏了。
沈奶奶开始疯狂捶打的自己的腿,“我要阿喃来陪我吃饭,我要我的阿喃,你们把我的阿喃还给我。”
江彦词冲上去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外婆,你相信我,阿喃去参加比赛,明天就回来了,我们好好吃饭,一起等好不好,我们乖乖的,阿喃就会回来了。”
“真的吗?”沈奶奶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江彦词点头,眼眶微红,“真的。”
她将信将疑的点头,“好,我乖。”
江彦词从护工手里接过勺子,一点点喂她,老人家牙齿不好只能喝粥。
正吃完一口,沈奶奶突然推开了他的手,滚烫的热粥倒在江彦词的手背上,他被推倒在地。
“你骗人!你们都在骗我!阿喃死了,阿喃早就死了。”
她指着客厅,“我都看到了,那上面是阿喃的照片。”
客厅里那个被反过来的相框里,安的是贺从宜的遗像,她浅笑着,温温柔柔的,和记忆中一样的美好。
江彦词顾不得手臂上的灼烧,他从地上爬起来,抱住精神崩溃的沈奶奶,“外婆,没有的,阿喃没有死,我们去睡觉,睡醒了阿喃就回来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写的我脑壳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