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靖府知府贪污受/贿多年。上任星州知州,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被革职的吗?
我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此时人多口杂,多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益处,恐怕还会泄露了风声。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上前扶着林知县躺下,又为他掖了掖被子,“这些事情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商量一下。”
离开林知县躺着的房间,我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不要打扰林知县休息。
然后我把那装着重要证据的木盒揣在怀里,跑到知州府衙的书房关上了门。
坐在书房里,我把那盒子里的信件重新铺展开,一封信一封信的看过去,越看越觉得自己不仅肺,心肝脾肺肾都气炸了。
原来上游的水土流失,很大部分是因为靖府的知府要砍伐树木来建造自己的庭院,不光如此,星州的另一个县的县令也是与他同流合污,怪不得钱款一直没有拨下来,并且上游水土流失越来越严重。
我活生生被气笑了一回。
冷焰坐在我旁边,看着这些信件,对我说道:“子暇,你想要的海清河晏,恐怕得种清除这些贪官污吏开始。”
我点点头,愤恨道:“看来也不必等他知府那边回信了。注定是石沉大海。等忙完这边的事情,我立刻动身去找他。这些证据,”把信收好,放回木盒子里,我把木盒子交给了冷焰,“到时候你直接帮我送到永安城。送到父亲的手里,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冷焰接过收好,想了想又皱眉问我:“你让我帮你把这些证据交到司空伯伯手里,可以,那谁来护卫你的安全?而且靖府之行,也不知道知府那边有多少陷阱在等着你。”
“噗嗤。”我弯了弯眼睛,抽出腰间的蝉翼剑,往里面灌输入一些内力,原本只是被我当做腰带用的蝉翼剑立马变得锋利无比,周身环绕着淡淡的蓝光。
“有它在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在加上我怎么样也是能有和池幕汗林一战之力的人。还会怕小小的知府吗?最多打不过便逃了。”我说着,轻抚了一下剑身。
蝉翼剑不过两尺宽,平常我把它藏在腰间的腰封里,想抽出来的时候轻轻一带坠着玉佩的剑柄就可以了。
简直是居家旅行,防身必备之物。
冷焰见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再多说,又和我讨论起了水患的问题:“依我看来,星州之所以水患频发,特别是位于河道下流的左恩县。恐怕除却这里的气候特殊之外。上流的水土流失,大肆的砍伐树木也是必然原因。不知道上流的县令到底是何人?他是不是就是与靖府知府贪污的那一个人。而且单凭这些证据不足以扳倒一个知府,他背后的势力肯定错综复杂,说不定还牵扯到了后宫。”
我点点头,赞同冷焰的看法:“你说的没错。所以我还得需要拜托父亲帮我查清楚这些事情。我现在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皇上让我瞒着身份过来这边。恐怕他也早知道了星州有些问题。这里的天灾,大部分都是人为所造成的。”
猛的一拍书案,我冷笑三声。
“天灾人祸,天灾人祸,恐怕也只有星州如此贫穷。若不是天灾频发又哪来的那么多人祸呢?”
冷焰见我如此愤怒,不由得拍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冷静一些,免得贪官还没揪出来就让自己病倒了。”
我长叹一声,看向冷焰的目光带了几分苦涩:“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京城,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一直以为海清河晏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都是我多想了,冷焰,你有听到那句那妇女跟我说的一句话吗?”垂下眼睛,我苦笑道,“她问我,大人,为什么这个世道这么不公平?有人在高楼,有人处深沟,我该怎么回答?”
冷焰沉默了一会,一向吊儿郎当的他难得正经了起来:“子暇,无论是你希望中的海清河晏也好,还是我立志要成为的名扬天下的大侠也好。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比想象的容易,司空伯伯是一个很好的丞相,皇上也是一个明君。但是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的影子。谁能保证东胜就没有一处地方是没有贪官污吏的呢?
“为民请命,清正廉洁,这样才能是一个好官。好官其实挺容易当的,守住自己的底线就好。可惜那些贪官早已经把自己最初的本心给忘记了。”